樓卻突然就遭難了。
不由白了養母李貞麗一眼,似乎在說“這算哪門子算計人,算計人把自己都算計的道理,可沒聽過。”
“樓裡的那些姑娘們呢?”
顧湄立刻就問道,她對金釵樓裡養著的那一百多個姿色平平的丫頭,非常關心。
其實顧湄一直都弄不懂楊潮為什麼要養那麼多丫頭,僅僅是為了給名妓伴奏嗎?
如果僅僅是伴奏,養這麼多丫頭,太不划算了。
顧湄幾乎可以肯定,換個人肯定不會要那麼些丫頭。
因此她一直不太明白楊潮的想法,但是卻知道,沒有楊潮,那些丫頭的未來不會太好,不是被賣給普通人家做婢女、侍妾,就是直接買到低階的窯子裡去。
“對,金釵樓裡的人呢?”
李香君也忙問道。
僕役喘著氣道:“金釵樓的打行正堵著前門,其他人都從後門逃了出去,他們派人來,想借咱家的畫舫。”
李香君一下子就明白過來,金釵樓後門對著秦淮河,這跟媚香樓一樣,有船的話,這些人就可以逃走了。
事不宜遲李香君立刻道:“好,快讓人去備船,全都開去把人先接到咱媚香樓來。”
媚香樓有三艘畫舫,一次就能把金釵樓的人全都帶走。
僕役答應一聲就走下樓去了。
……
得知金釵樓還是難逃一劫後,楊潮不由苦笑不已,他早就做好了這個心理準備。
但還是沒想到這些書生這麼任性妄為。
大明的書生,如同一群被慣壞了的孩子一樣,任性妄為、自私自我、膽小懦弱、而且極度缺乏責任感。
東林和復社這樣的文人團體,也自然表現出了這樣的群體性。
“不是同道,即為仇敵”,東林黨極端好鬥,目空一切,連皇帝有時候都不放在眼裡。
為了博取一個犯言直諫的名聲,當庭大罵皇帝,希望被皇帝責打,然後天下揚名。
皇帝的聖旨如果沒有內閣文官的副署,文官甚至就不會接旨。
這種情況看似好像很厲害,有削弱君權獨裁的模樣。
可是真這樣就好了,文人的好鬥其實是一種任性,他們為了取得想要的權力不擇手段,就好像後世一個想要得到心儀玩具的孩子,如果父母不給買,大哭大鬧、又摔又打。
文人好鬥是一種自私自我,當他們想要權力,誰不給他就是仇敵,誰不給他就是奸佞。
好像這國家的一切都應該是他們的一樣,要是文官阻擋他們就是奸佞,就是閹黨,要是皇帝阻擋他們,就是昏君,就是暗主。
文人好鬥還是一種膽小懦弱,如同一個個卑微的小人物一樣,如果他們一個人在街上,絕對錶現的一副斯斯文文,口稱君子動口不動手,不會與人動手廝打,因為他們打不過別人,動手會吃很大的虧。
可是當一大群書生聚集在一起後,他們就開始表現出攻擊性,而且是一種無畏無懼歇斯底里的攻擊性,完全跟一群暴民一樣肆無忌憚,毆打官員、衝擊衙門他們都敢幹。
很顯然這是一種懦弱之人,掩飾懦弱的潛意識作用。
文人還極度的缺乏責任感。
當外敵入侵後,一個個卻表現得無恥透頂,要麼躲起來自稱遺民,隱居起來,並以此標榜道德高潔;要麼直接乾脆投降,開始瘋狂的讚頌侵略者,把敵酋誇讚為聖君。
這就是明末的文人,完全被這個社會慣壞了。
“好了,康兄,人沒事就好了。”
康悔親自來送信,金釵樓毀了,裡面的傢俱,窗戶都被砸壞,甚至大門都給拆了下來,就差放一把火了。
幸好康悔時刻小心,當看到一大群書生往金釵樓走的時候,他先堵門,然後讓所有人從後門到秦淮河邊,之後當書生們打砸的時候,所有金釵樓的人坐上媚香樓的畫舫從容離開。
楊潮這段時間躲在軍營中,靜候事態變化,康悔留在城中,負責幫楊潮到處打探訊息,一有什麼風吹草動,立刻派人來通知楊潮。
“人當然沒事,李貞麗和李香君讓我們的人暫時住在媚香樓裡。”
康悔說著,一直皺著眉頭。
最後嘆道:“可該怎麼收場啊!”
楊潮笑道:“該怎麼收場,輪不到你操心,這是皇帝的問題!”
康悔又道:“那我們怎麼辦?”
楊潮呵呵一笑:“我們啊,應該馬上就能回城了,然後該開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