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著灌下了幾海碗,祁穆覺得自己不行了,瞥一眼身旁的面癱臉,和之前沒什麼區別,還是眼神清明、身形穩當。他捅捅封百歲,小聲說:“你的原形不是龍麼?很大的那種。”
封百歲嗯了一聲,等著他的後話。
“那。。。。。。肯定能裝很多水吧?”
“所以?”
祁穆的微笑裡帶著幾分討好,“你想不想幫我喝?”
“不想。”
“。。。。。。”
慕名而來的妖眾越來越多,大家都拼命往前擠,都想親眼見見傳說中的大神,卻沒發現兩位大神已經被他們擠得緊緊靠在一起了。
“喂。。。。。。”祁穆拉著封百歲的袖子,周圍太吵鬧,他不得不貼在封百歲耳邊低聲請求:“你替我喝吧。。。。。。”
也許是因為酒意上湧反應變鈍,這句話的尾音拖了好長才結束,聽在封百歲耳朵裡就神奇地多了幾分撒嬌的意味,這讓他愣了一下,心裡莫名地癢癢。
忍不住扭頭去看祁穆紅彤彤的臉頰,知道他確實撐不住了,封百歲沒再說什麼,伸手過去幫他擋住了面前的酒碗,抬手時不經意碰到衣袋裡一個圓鼓鼓硬邦邦的東西,封百歲志在必得地拍拍它,露出一個只有他自己知道的淡笑。
洶湧的攻勢被封百歲分擔過去,祁穆終於有了喘氣的機會,他使勁眨眨眼睛,似乎清醒了點,看一眼那個站得筆直的背影,默默轉身撥開人群,不厚道地趁亂溜走了。
沿街的酒桌上擺滿了各式點心,卻沒有幾個妖來光顧——他們都忙著多喝幾壇免費的“三界第一釀”,過了今天可就沒機會了。
祁穆也不客氣,一路挑挑揀揀地吃著走過去,突然發現前面的桌子邊上,竟然坐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愣了一下,正想著是不是自己看錯了,對方已經朝他這邊看過來。
果然!祁穆嘆氣,整個妖界有那一身扎眼的黑衣和兇惡的皮眼罩,只能是這個臭名昭著的蛇妖了。
他那隻犀利的獨眼掃過來,冷聲道:“不想喝一杯?”
祁穆扯著嘴角笑了笑,不自在地走過去坐下,看起來烏猜倒是悠閒得多,順手拿了個碗,提著酒壺給他斟滿。
一大碗通透醇香的桂花釀擺在面前,祁穆摸摸灌滿酒的肚子,有點想吐。
“怎麼不喝?”烏猜催促。
“只是奇怪你會留到現在,還以為你應該早就走了。”
“何必奇怪,”烏猜又提起酒壺來倒酒,淡淡地道:“次次如此。”
祁穆驚訝,難道其實黑蛇很喜歡參加這種活動,只是表達方式有問題,所以被大家都誤會了?他忽然覺得這蛇妖好可憐。。。。。。
烏猜的酒碗沒有斟滿,酒壺已經空了,他皺起眉頭,似乎有點惱怒,這時桌上及時出現了一個酒罈,送酒來的正是這一屆的“酒王”。小兔妖瘦瘦小小的,力氣倒很大,肩上扛著兩罈子滿酒還能蹦蹦跳跳,就是膽子太小了點,被烏猜的蛇眼一瞥,就嚇得哆哆嗦嗦不敢抬頭,祁穆趕緊說了聲“謝謝”,小兔妖白嫩的臉上立刻浮出兩朵紅雲,一個字沒說,羞答答地跳走了。
看著他遠去,黑蛇不屑地哼了一聲,道:“酒釀的不差,性子卻怯懦至極。”
“難道你們妖界有規定能釀出好酒的妖精必須是膽子大的?”祁穆反問。
烏猜避開了他的問題,反而理直氣壯地道:“妖界向來奉強者為尊,他這副性子阻礙了靈根,根本談不上修煉,現在是什麼樣子,百年後必定還是什麼樣子。”
“那又如何?”祁穆反感他說話的口氣,要是平常可能也就一笑置之,今天卻藉著酒勁,毫不客氣地回了過去,“你是眾妖之首,但你能釀出那麼好喝的酒嗎?撇什麼嘴?有本事不要一邊喝著別人的勞動果實一邊講別人的壞話!”
“。。。。。。”已經送到嘴邊的酒碗尷尬地停在半空,頓了一下,又重重地落回桌面,烏猜眯起他那隻狹長的蛇眼,一時看不出情緒。
沉默半晌,他瞥著祁穆面前仍然滿當當的酒碗,有些不悅道:“你怎麼還沒喝?”
祁穆無奈,只好端起碗來豪邁地一飲而盡,然後抹了抹嘴,當他把酒碗放下時,旁邊突然飄來一句:“他還好嗎?”
“誰?”祁穆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不過很快就豁然開朗,“噢~你是說鴉啊。。。。。。”
“鴉?”烏猜打斷他。
“這是我爸給他取的名字,撿到鴉的時候他受了傷,就在我家休養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