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花魁麼?青樓女子,怎麼這娶回家來了。”
“到底是小混混出來的狀元郎,不懂規矩,上不得檯面。”
“是啊,就算攀上枝頭便鳳凰又怎麼樣,還不是變不了的草雞出生。”
這些人雖是小聲的議論,但面上的表情鄙夷,之間倒也叫冷畫聽進了耳裡,雖她心裡氣憤自己的婚床上怎麼出現一個昏睡的女子,此時卻無暇顧及,正欲上前和這幫『亂』嚼舌根子的理論。
人群之中一個人影走了出來。
他穿著方巾倫帽,淺棕『色』的長衫上繡著五福銅錢,一副商人的打扮。
“冷畫?我倒狀元郎娶得是誰?沒料到居然是迎春樓的冷畫!”
“這說起來狀元郎也真是姓情中人,正值壯年風流一點喜歡流連風月場所,逢場作戲也就罷了,沒有想到居然還把花魁娶回來了!”
“不過啊,冷畫你可太沒良心了,太不厚道了,我這早就給你下了定子,錢都付了,要贖你回家當嬌妾,就算你趕著來當狀元夫人,也該把我的銀子先還我啊。”
男人一句一句說的嘲諷意味甚濃,周圍都跟著鬨笑。
“狀元郎好風流啊!”
“是啊,改明兒我也跟我家那口子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抬個花魁當平妻。”
“你怕是不想在貴族圈裡混了。”不知道誰啐了那人一口。
冷畫聽了臉一陣青一陣白,眼眶含淚,修長的眼睫上氤氳著霧氣,叫人看得心也化了。
“李大貴,你休要胡說。”冷畫繳著帕子低呵一聲,手足無措。
李大貴輕輕拍了拍嘴:“對、怪我、怪我今兒這麼大好的日子提這麼一茬,該等你們三朝回門過了喜慶日子在提的,不過……冷畫,你這三朝回門回哪兒啊?莫不是回迎春樓?”
“哈哈哈……”
周圍又是一陣鬨笑。
冷畫眼圈別的錚紅,愣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含羞之間恨不得找個柱子一頭碰死。
“哎呦,你們別說了,再說新娘子都要哭了。”
“哭?我付了一百兩銀子我還想哭呢,今天正巧了,冷畫錢還給我!”李大貴朝著她攤開手掌。
周圍的人睜大著眼睛看著好戲,沒一人上前幫她。
“我、我什麼時候欠你銀子,胡說。”冷畫甩著帕子無力的回著。
“你不欠我銀子?那你就是欠我人,走,跟我走!”
李大貴大膽的上前拽住了冷畫的胳膊,就要往外拉。
冷畫用力的甩開李大貴的手,淚珠兒一顆一顆的落下來,好不可憐。
“你、你休要無理。”
“無理?你裝什麼矜貴,先前你在迎春樓當花魁的時候,別說沒被男人扯過胳膊,只怕是不但扯過胳膊,更嚴重的都有吧!”李大貴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眼睛裡『露』出『淫』笑,“別說,花魁今兒這麼一襲紅妝,別有一番滋味啊。”
說著,他的手就要朝著冷畫的臉上撫過去。
冷畫往後一躲,眼淚滾滾的,臉上浮現即將赴死的表情。
她朝著四周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