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財寶抽了抽鼻子,一副垂饞的模樣,連氏心疼外孫,看著女兒女婿身上沒有二兩肉,更是難受的很,於是就發話了:“趕緊去堂屋吃飯吧,叫老大媳婦她們先把炒好的菜端上來。”
馬春花趕緊上前一步扶著連氏起身,李先勇也不落後,走到炕邊,打算扶著半躺著的張老頭,夫妻兩個表現的十分孝順。
等走到堂屋,只擺了一張桌子,家裡人多,根本沒法子全坐上去,所以張沁兒幾個也沒有急著去坐位置,等馬春花他們一家坐下了,這才朝廚房走去。
看到有炒好的菜,也幫著送過去,等菜全部炒好了,這才坐在廚房的小桌子上胡亂吃幾口。
“真沒意思。”福兒嘀咕了幾句,她們過來就是吃剩飯,裝不存在的!
但是不來肯定是不行,真是折騰人。
她們眼裡壓根沒有大姑姑一家,而大姑姑一家眼裡也沒有她們,兩者站在一個屋子裡,氣氛還真詭秘。
等吃過午飯,幾個小的趕緊走了,楊氏和馮氏也和馬春花沒有什麼交情,說了聲家裡還有事,就走了。
連氏也不留她們,反正該出錢的時候出錢就行。
這個時候謝氏就可憐了些,她走不了,還得在家裡忙著做這做那,好在她如今也是當婆婆的人了,有些事情都可以丟給俊峰媳婦去做。
俊峰媳婦本就是個勤快的,加上嫁進來之後一直沒有身孕,不受謝氏的待見,她心裡也慌張的很,所以看到連氏喜歡這個大姑姑,就招待的格外殷勤。
第二天俊峰媳婦照常拿著自己和俊峰的衣裳去河邊洗時,馬春花把她叫住了,手裡還拿著一堆髒衣服,看樣子有馬春花也有李先勇和李財寶的。
以為馬春花也是要去洗衣服,只是不知道在什麼地方洗,於是就笑著說:“大姑姑也要去洗衣服啊,一起去吧,我給大姑姑尋個桶子去。”
馬春花一愣,奇怪的說:“我洗什麼?不是有你麼?”
把手裡的髒衣服朝俊峰媳婦懷裡一塞,馬春花利落的說:“我還得陪著你奶說話呢,哪有空洗!對了,我們都沒什麼衣裳穿,你做了事之後,就替我們做幾身衣裳來。要二哥家穿的那種細棉布,有綢子的更好,可千萬不要你自個兒身上的這種,太粗,割面板。”
俊峰媳婦在家裡沒有地位,加上張俊峰是個老實的,兔子雖然賺了不少錢,但是幾乎全部上繳,而連氏給的花用錢少的可憐,所以她穿的衣服是不太好的。
但是被直接這麼說出來,並且還是一副鄙夷和理所當然,俊峰媳婦當即就傻眼了,心裡一陣委屈難受。
她站在那裡,用力的捏著馬春花丟給她的髒衣服,而馬春花絲毫沒有再看她一眼,徑直朝上房走去,打算陪連氏說說話,並且探探連氏的口風,看她打算給自己多少銀子。
她算是徹底打聽清楚了,雖然說二哥一家賺的錢最多,但是大哥的造紙作坊和大侄子養的兔子也賺了不少錢,所以先把這份能撈的錢撈到。
至於二哥三哥那邊也不急,總之慢慢來就是了。
馬春花無疑是個聰明的人,才一天的功夫,就理清了這麼多的事情,她之所以那麼對待俊峰媳婦,一來自己是長輩,二來俊峰媳婦在家裡沒地方,欺負也就欺負了。
馬春花轉身轉的利落,所以沒有注意到俊峰媳婦眼中的悲哀。
原本能夠嫁入張家,整個村裡的人都羨慕她,孃家更是時時刻刻唸叨,讓她多勤快一些,懶媳婦是要不得的,所以她從進門之後,就忙的像個陀螺,原本該謝氏做的事情,也通通丟給她,還得再幫著丈夫一起照顧兔子,雖說有小叔子幫忙,但是小叔子也不是個很勤快的,常常跑出去,一呆就呆一天。
忙的一天只有睡覺才有空的俊峰媳婦,如今又多了給大姑姑一家洗衣裳做衣裳的任務,忽然間俊峰媳婦就覺得前途一片黑暗起來,就像許多座大山壓著她,讓她喘不過氣來了。
她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整個人已經沒有任何生機般。
“俊峰一大早就出門做事了,你還傻站在這裡做什麼?還不趕緊去做事!”謝氏出門時,就看到這一副畫面,喝罵起來。
俊峰媳婦嘴角抽了抽,最後卻沒有說半個字,落寞而絕望的轉過身去,抱著一大堆衣裳,朝河邊走去。
俊峰媳婦的異常,謝氏也沒有當回事,類似這樣的喝罵,她早就做了無數次了,此時她自己還有煩惱的事呢!
惡狠狠的看著上房,聽著裡面傳來的聲音,心底一陣惱怒。
謝氏是最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