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樓”三字,門前熙熙攘攘,生意甚好,便提步走了過去。方入大門,卻聽見一人大笑道:“令狐兄,想不到今日我們竟有緣再見!”令狐沖聽得這聲音極熟,竟是田伯光的聲音,駭然回望,見田伯光橫刀坐於屋角一側,滿面俱是笑容。令狐沖不禁暗暗叫苦,心道:“這淫賊竟敢在衡陽城內發難!當日我並未與他通名,他又怎知曉了我之姓名?”田伯光彷彿看出了他心中所想,笑道:“在下雖與嶽掌門未曾識荊,但華山派二代弟子能在我田伯光手中走上十招以上的,想來也只有華山首徒令狐沖而已。”
因劉正風金盆洗手大典召開在即,這回雁樓中的客人倒有大半都是武林中人,見田伯光道出自己姓名,頓時一片譁然,田伯光在江湖中聲名極是不佳,當即便有人一拍桌子站起,發難道:“淫賊你竟敢到此作案,今日小爺便要你來得回不得!”
田伯光斜斜睨了那人一眼,道:“泰山派的?”那人作道者打扮,年紀卻是甚輕,傲然道:“我便是泰山派的遲百城!那又如何?”田伯光笑道:“泰山劍法,非我對手!”手中單刀驟然反撩向遲百城胸口,遲百城未料田伯光竟會陡然暴起,竟是未及反抗,胸前頓時噴出了鮮血,瞪大了眼,緩緩倒在了地上。令狐沖“啊”了一聲,搶上一步,卻見遲百城瞳孔放大,已然無救,怒道:“五嶽劍派,同氣連枝,你竟然當我之面傷了這位遲師弟——”田伯光哈哈大笑,道:“世人怕你五嶽劍派人多勢眾,我田伯光卻是不懼!”轉頭向窗外望去,奇道:“想不到你竟還和這小尼姑一同……上次的那位小姑娘呢?”
令狐沖心中一凜,冷冷道:“我又怎會知曉?”田伯光橫目一掃,見樓內眾人都露出了畏懼之色,一時之間竟無人敢再上前,冷哼道:“真是沒用!”又轉首向令狐沖笑道:“我今日也不為難你和那小尼姑,只要兩位告知那位小姑娘的身份去處,我田伯光二話不說,立刻便放二位離開,如何?”令狐沖尋思道:“這田伯光雖人品不堪,說話似乎卻還算數,只是我又怎能為了自身安危出賣朋友?我與他纏鬥,令儀琳師妹先行逃走便是了。”拔劍出鞘,道:“若想令我說出那位姑娘之事卻是萬萬不能,我們手底見真章便是!”刷地一劍向田伯光左肋刺去,田伯光亦不站起,抬手一刀便將此招化解了開去,笑道:“令狐兄,你卻不是我對手的。”
令狐沖灑然笑道:“我又怎會不知?”驟然大喝道:“惡賊來了!儀琳師妹快快離開!”田伯光大笑道:“想不到令狐兄竟還是個多情種子……”令狐沖怒道:“你口中放乾淨些!”手中招式更急。
儀琳在門外遲遲等不來令狐沖,早已著急不已,驟然聽見令狐沖聲音,心中不由大驚,叫道:“是田伯光麼?令狐師兄,我來助你!”飛掠而入,持劍與令狐沖並肩而立。令狐沖不由暗暗叫苦,心道:“我拖住田伯光便是想令你逃走,你又回來作甚?”田伯光瞥了儀琳一眼,點頭笑道:“這小尼姑也是重情重義之人!只要你們說出那位姑娘去向,我便放你們兩人雙宿雙棲,可不是最好?”儀琳雖聽得懵懵懂懂,卻也知道田伯光是在詢問曲非煙下落,怯怯望了田伯光一眼,只是搖頭不語。田伯光哼了一聲,還欲再問,卻聽見有人在外冷笑道:“堂堂‘萬里獨行’田伯光莫非只懂得以大欺小麼?”隨即一點銀星自窗外直射而來,田伯光面色微變,橫刀回擋,只聽見“叮”的一聲,一枚銀針被他引到桌上,釘入厚重的楠木桌足有寸許,田伯光盯著泛黑的刀尖,皺起了眉,竟是再不看令狐沖兩人一眼,自窗一躍而出。
儀琳“啊”了一聲,急急道:“方才那是曲姑娘的聲音,田伯光追著去了,怎生是好?”令狐沖道:“曲姑娘武功遠勝我二人,便是比起田伯光也是絲毫不弱,儀琳師妹毋需擔憂。”微一沉吟,道:“此地已無危險,不如儀琳師妹先自行去尋找恆山派之人,我隨上去看看。”儀琳心知自己輕功不如,只得點頭答應。
(五)前代恩怨
曲非煙在日月神教衡陽分舵內處理了些近期的教務,見時間已算不早,便獨身向回雁樓而去,卻未料竟在樓內看見了令狐沖、儀琳、田伯光三人。聽得田伯光以她相逼二人,不禁心中不悅,正欲展身而入,卻見曲洋坐於屋角的一張桌子之旁,正自斟自飲,彷彿看戲一般,曲非煙望了他半晌,心中頗為複雜,一時之間竟是不知該如何面對與他,索性出言將田伯光引出,徑自向城外而來。她輕功不及田伯光,只一盞茶時間便被他追上,但田伯光卻只是遠遠綴在她身後,並未出手攻擊。曲非煙見得左右無人,索性停下了腳步,淡淡道:“田兄尋我不知有何要事?”田伯光上下打量了她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