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常綿冷哼。
車子透過鐵絲網,開進了基地裡面。
一路上兩人再無言語。
到了一棟三層小洋樓的下面,常綿從車裡鑽出來,她也立刻從裡面鑽出來,亦步亦趨的跟在他後面。
他停,她也停;他走,她也走!
那就跟個可憐兮兮害怕被拋棄的小狗的模樣,常綿走到哪,她跟到哪,生怕被遺棄,又不敢太靠近。
到了房間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不過很快,姜尚就拿著一個藥箱子來敲門。
裳裳拉開門接過藥箱子回到房間,常綿拿了一把椅子坐在那裡紋絲不動。
她抱著藥箱子,慢騰騰的走到他身邊,開啟藥箱子,從裡面找到消毒藥水,遞給他,他不接,她索性直接抓著他的手臂。
常綿重重抽回自己的手臂。“別碰我!”
裳裳再一起抓起他的手臂,輕拍了一下,“別動啦。”
沒想到這次常綿居然真的沒有動,裳裳沒有關注更多,拿著棉籤,沾著消毒藥水在他手臂上沾了沾,小心的在那一圈牙齒印上全部沾染過消毒藥水,又低頭,極其認真的對著傷口吹了吹氣。
給他手臂消過毒,再抬頭看他的臉,他的臉依舊很黑,惡狠狠的回敬給她一眼。
裳裳手一抖,趕緊低著頭。
然後跑著藥箱到旁邊,拿著紫藥水給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劃痕細細的塗抹起來。
整個過程,兩人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常綿終於在十五分鐘之後站起來,走到客廳開啟電視,翻到軍事臺,一個人坐在那裡看電視。
生悶氣!
裳裳給自己處理好自己能處理的傷口,收起藥箱子,不知道自己能幹嘛,她也不敢跑到常綿身邊去觸黴頭,就靜靜的坐在床前,耳朵豎起來能夠聽到客廳裡電視的聲音。
她低頭把玩著自己的手指頭,百無聊賴的樣子。
腦子裡回想著他被自己捆在床上的模樣,忽然笑出來,所以惡作劇得到的快丨感就那麼紛至沓來。
不過她也沒笑得太誇張,很收斂的咬著牙齒,不許自己笑出聲。
她只能跌跌撞撞,自己摸索
心想男人啊,真沒一個好東西。
常綿也不例外。
先是闖入她的世界,不容她有任何抗拒的霸佔了她的身,然後又潛移默化的佔了她的心。
結果她想把心叫出來,他轉個臉就告訴她,她不過是另一個女人的替身。
裳裳微微的皺了皺眉頭,現在,隨時隨刻都會醋意大發的自己,真的是令自己都覺得吃驚。
可是,她就是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緒。
一跟常綿對上,她就跟是火星撞地球似的,明知道可能會撞得粉身碎骨屍骨無存,可是當下卻怎麼也控制不住的剎車。
她也知道自己對他惡作劇的將他捆在床榻上不對;
她何嘗不知道自己對他亂髮脾氣,張口咬他簡直就是幼稚到了極點。
可是有什麼辦法呢?
哪個女孩不想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表現出自己最好的一面?
哪個女孩子願意在自己喜歡的面前表現出自己潑辣的一面?
若不是他左右了她的情緒和理智,若不是她的情緒都是輕易的被他波動,若是她跟以前一樣不在意他,若是她跟以前一樣將自己的心封得死死的,那樣就沒有現在的困惱了。
裳裳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讓常綿一顆心吊在自己的身上。
她不是愛情專家,她甚至在常綿之前只交往過一個男朋友,交往的時間還不到半年,半點累積的經驗都沒有。
她只能跌跌撞撞,自己摸索,撞破了頭,就換一個途徑。
裳裳坐在床邊,雙眸直直的盯著地面,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拍拍屁股站起來,硬著頭皮走向客廳,她站在房間和客廳的門中間,偷偷的掀著眼簾,看了看坐在沙發上的男人。
她只能看見他的後腦勺。
常綿坐在沙發上,手裡夾著煙,面前的菸灰缸裡已經有了三根菸頭,他似乎是眼神專注的看著電視,其實也跟就沒看進去幾眼,感覺後背有一雙眼睛,盯著他,他也沒什麼反應,繼續在那裡悶悶的吸著煙。
裳裳不知道是進是退,長長的睫毛垂著,雙眼收回視線,盯著腳底下的地面。
半響,終於是打定了決心,邁起了步子,向著沙發上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