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有規則，任何人嘗試觸碰世界的秘密，必將為世所不容，並降下天罰。”

聽到這個解答。

雖然玄華還是表現得很驚訝，但卻也覺得合情合理。

在她聽到鎮子輪迴的時候，就在想，神主都不能操縱時間輪迴，那除了世界本身，又有什麼樣的生命能做到呢。

可如果是世界施加的詛咒，就相當於世界的規則一樣，如同日升日落，她又怎麼能打破這個規則。

她看著遲心的側臉，她所有的疑惑幾乎都在臉上。

“小嫿做了什麼？”

她沒有問是誰觸犯了那所謂的秘密，如果鎮子是小嫿所建，那有這個能力的也就只有她了。

遲心轉過頭，和玄華對視，似乎在猶豫。

“這都什麼時候了，既然要我來破局，那還藏著掖著幹什麼？”

個個都是謎語人，實在太討厭了。

玄華確實不理解，後果已經造成了，如果她真的破開了這詛咒，而她就已經是局中人了，那謎語還有什麼意義？

無論如何，她總應該知道的。

“怎麼？需要我佈置一個隔絕大陣嗎？”玄華繼續逼著遲心，這個答案，她今天必須知道。

“她從時間長河中探出了頭，窺探了一眼。”遲心忽然說道。

“嗯？”玄華一愣，她看著遲心的雙唇一開一合，腦子突然沒反應過來。

“沒了。”遲心道。

“你就這麼說了？這門都還大開著。”玄華指了指大殿門口。

“對於這世界而言，你就算佈下大陣，又有什麼用？”遲心淡淡的道。

“心理作用。”玄華認真地道。

“無聊。”

“那她看到了什麼？”

“終曲。”

“你能多說幾個字嗎？”

“她看到了岸邊，看到了世界的終曲。”

“然後呢？”

“毀滅。”

玄華苦惱地蹙了蹙秀眉，“這個答案太窒息了。”

“嗯。”

淡淡的風吹入大殿，帶來了幾片雪花，良久，遲心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大殿響起，“如果世界的命運無法更改，你所做所想不過是徒勞無功，努力還有意義嗎？”

玄華偏著頭看著遲心，突兀地笑了一聲。

遲心一愣，“笑什麼？”

“你成為人之後，有真正的在世間行走嗎？就你自己。”

遲心沒有說話，只是搖搖頭。

“那有機會你應該多去走走，太陰暗了你。”玄華高舉起手，看著自己的手背，笑道：“早些年，我第一次知道我揹負著拯救世界的大任，當時確實覺得壓力山大，經常問自己，我一個人真的能做到嗎？為了那渺茫的希望，每天逼自己修煉，修煉，修煉。”

“後來，我發現，我從來就不是一個人，在我前行的路上，會有各種的同伴，和我一起跌跌撞撞，打打鬧鬧，我們一起學習，冒險，修煉，經歷艱難，越過生死。”

“外面的世界魔族肆虐，一樣看不見未來，可大陸上的人們，從嬰兒到老者，從未停止過奮鬥，抗擊魔族的軍士死傷千千萬萬，就有萬萬千千的後繼者補上，他們都看不到未來，可是他們都那樣去做了。”

“我們和他們都是一樣的，都是那地面的小石子，可也正因為有那麼多無所畏懼小石子，才能鋪成一條完整的道路，至於這條道路，通往何方，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在這中間，留下了什麼。”

遲心就靜靜地聽完玄華的發言，那雙如同平靜鏡湖一般的眼眸之中，似乎微微泛起了一絲絲不易察覺的漣漪。

只見她緩緩地垂下眼簾，輕輕地轉過頭去，用輕柔得彷彿怕驚擾了什麼的聲音說道：“你和她很像，卻也有差別。”

“是嗎？那你覺得我和她，誰的想法更好一點？”玄華笑道。

遲心沒有回答，但沉默往往就已經是答案了。

“好了，這不重要，如果要破局的話，我要怎麼做？小嫿留下了那麼多東西，我也該為她收拾一下爛攤子。”

雖然她感覺自己又被小嫿牽著鼻子走了，但既然都自己坑到這裡來了，想來小嫿肯定事先對此有著相應的謀劃和安排吧。

遲心微微低垂著頭，沉默了好一會兒。

隨後，她緩緩地抬起左手，只見一個湛藍得如同深海一般的光球開始在她的掌心處慢慢凝聚成形，在光球的外圍還環繞著兩個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