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除了石家、司馬家,還有已經致仕的姬毓泰姬家,其他世家都或多或少地摻和在裡頭。換言之,他們看好當今陛下,只是為了能夠替自己博取利益!”老金冷哼一聲,毫不客氣地說道,“所以說,殿下應該儘快和石敬商議,若是他不能採取行動,那你就要單方面做出舉措,用雷霆萬鈞之勢把這幾個野心過大的世家連根拔起!”
練鈞如倏地停住了腳步,臉上神情變幻不定,他自然知道老金的夙願是天下一統,但是,對方要的究竟是形如後世般的王權集中,還是要把自己推上真正的權臣之位,他到如今還不甚清楚。“你讓我好好想想!你繼續監視那些蠢蠢欲動的世家大族,我會盡快做出決斷,但在此之前,你先不要驚動任何人!”然而,事情遠比練鈞如想象得要迅疾,三日之後,老金再次來報,三家竟在秘密和炎國周國接觸,這讓他不得不痛下決斷。
第十卷 驚風密雨 第十四章 清洗
忍耐不住心頭焦躁的練鈞如最終召來了石敬,將一應證據等物全都攤在了檯面上,甚至還有范家和炎國陽千雋往來的重要文書,其中赤裸裸地說明了己方的野心。望著這些令人膽戰心驚的證物,石敬再難抑制心頭驚懼,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殿下,中州七大世家儘管歷經沉浮,卻註定了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所以當時聞聽伍形易拿了這三家開刀,我才會不計後果地下令發動,想不到他們如今竟會做出這樣愚蠢的決定!”作為和練鈞如交往最多的朝中重臣,石敬深深瞭解其人身上不同的兩面,既想要手握權柄鎮壓大局,又致力於推動種種與眾不同的改革。出於自己的私心和個人目的,他曾經反對過很多提案,但這一次他若是再表示沉默,恐怕要遭殃的就不止那三家而已。
“愚蠢的何止是他們三家,石大人,你不會認為憑榮家、范家和淳于家那一點微不足道的實力就能做下這些吧?你須得知道,石家居眾世家之首已經足足數百年了,這長時間的榮寵不衰看在別人眼裡,就如同眼中釘肉中刺那樣難熬,難保他們沒有取你而代之的心理。”練鈞如緩緩逼近一步,心中的殺機空前高漲了起來,“不管是為了朝局穩定亦或是你自己的利益,石大人你都不能再猶豫了,當斷不斷反受其害,現在壯士斷腕猶未為晚!”
石敬原本就不是那種優柔寡斷的角色,僅有的一點掙扎也在練鈞如的蠱惑中消失得無影無蹤,狠狠心點了點頭。不過,他還是提出了自己的另一分考量:“既然如此,我也沒有什麼其他意見,但殿下須得答應我一件事,絕不能讓伍形易染指這一次的事!他和中州世家結怨已深,這一次的復出原本就找人忌恨。吾等又不能和他翻臉這才容忍了下來。若是他這一次又染上了那三家的鮮血,那麼,仇恨就沒法洗清了!另外。殿下請不要將目標擴大,其餘幾家既然是躲在幕後,那就先不要去動他們,一切以穩定為主!”
練鈞如心中冷笑,面上卻仍是一片沉靜。“我知道了,石大人但請放心,彈壓局面地任務就交給你了,以你多年的威望聲勢,應該不會激起大變。這一次的事情我會交給許凡彬,也只有他的雷霆手段才能震懾住那些心懷叵測的人!”
石敬聞言一震。最終無言地迴轉了去,心中憂慮不已。若是換作五年前初出茅廬的許凡彬,自然是無人會感到戒懼,哪怕此人曾經是旭陽首徒,炎侯義子也不例外。然而,五年中許凡彬官拜中州司馬。但凡新兵都得經過他那一關,為人最是冷酷無情,即便是先前和他交往甚密的人,如今也幾乎不認識這位朝堂新貴了。
“唉,這一次的動亂。不知又要死多少人”石敬步履蹣跚地走出陽平君府,抬頭看了看頭頂的星空,情不自禁地生出了一股黯然的情緒,“這都是命數使然,唉!”
許凡彬得到練鈞如的指令時。正好是次日的清晨時分,他只是略作思忖便有了打算。上朝時甚至還笑容可掬地和範德復榮曠三人打了個招呼,待到退朝之後,他馬不停蹄地趕回司馬府。急匆匆地籌備起來。
很快,一條條看不出端倪的命令不斷髮向城中各方,上至宮中禁衛,下至城衛府和各巡營,每一個地方都得到了嚴加戒備的訊息,就連城門的盤查也比往日嚴厲了幾分。
終於,在午夜時分,一切都拉開了帷幕。全副武裝的甲士團團圍住了三家的華麗府邸,並不問緣由地衝了進去,凡有抵抗便一刀殺卻,下手狠辣到了極點。三家的家主都是在睡夢中被人從被窩裡揪了出來,一應家眷更沒有絲毫的準備,誰都沒有想到,災難會來得這麼迅速。
由於這一次地攻勢絲毫沒有外瀉,許凡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