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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的問題。她本該鬆一口氣,卻莫名其妙地感到恐懼和低落。

在得知自己差點不能受孕那一刻,她的世界幾近崩塌。好在上天憐見,沒把這個糟糕的病擴大,她還能做母親。然而剛才的經歷卻像是一記重錘,敲得她腦袋直暈,到現在耳朵裡都在嗡嗡地響。

她走到一處便利店外,拿出電話打給杜依依,打算把這件事告訴母親,可電話接通之後,她卻突然紅了眼,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秦苒在街上走了很久,直到走到上班的地方。她抬起頭,看見遠處那棟標誌性建築在陽光下閃閃發亮。街上的聲音很嘈雜,她像一隻無頭蒼蠅,來來回回地走。

她回到新公寓裡,一個人手忙腳亂地做飯,期間還切到了手。做了一大桌子菜,卻沒吃兩口就將其倒進垃圾桶裡。九點左右,謝簡打來了電話。他用討好和*的語氣和她說話,可她卻感受不到一絲甜蜜。後來她問了關於他去複查胃病的事情,最後兩人到了晚安,結束通話電話,各自睡下。

躺在床上,秦苒陡生無力感。好不容易睡著,做的夢卻讓她胸口處極為煩悶。她只好無奈起床,於凌晨四點多的時候在客廳裡走來走去,企圖平靜下來。但那種焦躁感仍未減輕,無奈之下她只好吞了兩片安眠藥,重新躺回床上。

這次,她夢到自己懷孕,即將成為母親,生出來的孩子確是一灘血水。

孩子始終是她的心結。他們本該有孩子的,卻始終無緣。

生病和不孕這種事情,誰說得準呢?這並不是她焦躁的根源,只是一根導*火索。這讓她覺得上天隨時都會開一個巨大的玩笑,然後指著她嘲笑說:看,你永遠走不出這個陰影,因為你始終放不下。

這記悶錘提醒著她,她這段時間以來的錯覺有多離譜。

——

幾天之後,秦苒決定找謝簡談談。

她像往常一樣做了一桌子菜,兩個人面對面坐著吃飯,有種時光倒流到離婚前那段日子的錯覺。吃完飯後,她對他道歉,說那天在學校不該把話說這麼重。

之後她語氣平淡,像在談論天氣那般:“我在你回來之前那天去了趟醫院,檢查出來幾顆囊腫,心情有點不好。”

謝簡臉色一變,抓住她的問:“怎麼樣,嚴重麼?”

她看向他:“醫生說可能不孕……”

謝簡當場愣住,渾身發冷。他的腦子瞬間一片空白,有些失態地抓緊她的手,可接下來秦苒話鋒一轉:“不過檢查了,說沒那麼嚴重,好好調理就行。”

他還沒反應過來,胸口和胃部都隱隱抽痛,聽到她這話,鬆下來的同時無力地閉上眼:“苒苒,不要嚇我。”

“我們結束這種關係吧。”她很冷靜地看著他,比之前說離婚時的態度要讓他恐懼很多。她的眼裡毫無波瀾,臉上甚至帶著淡笑。

謝簡只覺得猶如坐過山車般,渾身的氣血都往上面衝:“為什麼?你不是說我們現在這種狀態挺好的麼?不用擔心未來,也不用給承諾,各取所需。”

“我怕了。謝簡,我怕……”她說,“我對我們的關係沒有一點信心。我一想到你當初那麼對我,心裡就有個疙瘩在那裡。不論你現在怎麼對我好,我都控制不住要去想你當初是怎麼折磨我的。我覺得就算我們在一起,也不會沒有任何嫌隙了。我做惡夢,心裡很焦躁,頭髮又開始掉。我甚至想過去看心理醫生……我承認我是個膽怯的人,這段時間以來我都在試探你對我的感情有多深。我捨不得你,放不下你,是因為我對你有二十多年的執念,女人都是心軟的,可我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他被她的語言抽筋扒皮,難受到開口都艱難:“你還是愛著我的吧?”

“……我不知道,大概。”

良久,他問:“如果當初我對你好一點,現在我們是不是就不會走到這種地步了?”

她深吸口氣:“我不知道。”

“你恨我麼?”

“不恨。”秦苒搖頭,“只是遺憾。”

她從衣服口袋裡拿出一枚戒指放到他手上:“離婚後我一直留著,說不出是什麼執念,就是想留著,現在,我還給你。我們……真的該散了。”

“如果你是在意許若棠的事情……”他閉了閉眼,開口,“她並不重要。”

“可就是這個不重要的人,當初成了我們都不肯去揭開的傷疤不是麼?”

之後謝簡一直沒說話。戒指貼在他的掌心處,涼意傳遍全身。

“若是覺得寂寞,或者生活上沒人照顧,就去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