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留在牆上的絕命詩之時？

還是前一天在望江樓上抱著她說“一生一世，永不分離”的戲言，她卻冷冷的一轉身丟下一句“你不配！”的時候？

是在七夕之夜，發現她柔弱的身體中，寄居著一個高傲的靈魂的時候？

還是在御花園偶遇，把她推下玉帶橋，她卻安然赴死？

江山如畫

還是，在一開始的時候，在她沉痛的唸叨“殤國禍殤國破”的時候，他就已經淪陷了？

她和他，應該是有著深仇大恨的吧？

如果不是因為他，她就不會被慕雲天虐待致死。

他欠了她一條命，這輩子根本還不完啊！

所以剛剛自願跳下去接她，就算真的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沒想到，她走了，卻又回來了，還扶起了自己。

她，果真很善良。

“對不起……”蒼曦遙忽然低聲道。

白羽玥闕一愣，而後，又以慣常的速度行進著。

“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我的歉意，但是，我還是想對你說‘對不起’。”

蒼曦遙的聲音聽起來軟軟的，好像犯過大錯的孩子一般。

“你已經被打了三巴掌了，過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白羽玥闕冷淡的道。

“你真的，已經不怨我了？”

蒼曦遙又驚又喜，一把拉起白羽玥闕的手，柔聲道：“詠絮，我……”

“王爺，請你自重。”

白羽玥闕冷冷的抽回手：“奴婢已經說過，我不叫‘蘇詠絮’。”

“你！”蒼曦遙吃了一驚。

“事到如今，你還不承認，你就是蘇詠絮？”

“因為不是，所以不是。”

白羽玥闕冷靜的道：“我是晟國人，但是我骨子裡卻是胤國人。我愛上京，但是我永遠都不會忘了故國的山水。”

她的眼神變得飄渺起來：“那裡的空氣，那裡的人民，那裡的一切一切，才是我的家。”

蒼曦遙靜靜的看著她。

難得看到她如此認真的表情，彷彿在訴說著一件絕世奇珍。

“‘江山如畫，一時多少豪傑。’王爺，你明白了麼？”

蒼曦遙不知該信她，還是該罵她。

他當然知道，白羽玥闕的身份很是可疑。

她對胤國的愛，絕不是假的。

心願

去年七夕之夜，他也看出來了。

看出來了，從來沒有出過上京城的蘇家二小姐，卻對胤國瞭如指掌。

他驚奇過，懷疑過，可是卻什麼都查不出來。

這一段時間，她在皇兄身邊盡心盡力輔佐他。

為的，也就是有朝一日，能夠踏上故鄉的土地。

她真的，是深愛胤國的！

而白羽玥闕依然面容平靜的把蒼曦遙的胳膊從她的肩頭卸了下來。

而後，開口喊道：“侍衛！”

蒼曦遙一愣。

回頭一看，果然，有一隊侍衛在巡查。

聽到白羽玥闕的喊聲，侍衛們連忙跑過來看是怎麼回事。

白羽玥闕把蒼曦遙的手遞到一個侍衛掌中，平靜的道：

“我是朝陽宮的侍女，出門辦事的時候，遇到摔倒在地的蘭陵王，便好心扶他一下。如今我需得回宮覆命，還請各位侍衛大哥幫忙將蘭陵王扶出去。”

說著，白羽玥闕還拿出腰牌為證。

看到白羽玥闕的腰牌，眾侍衛再無可疑。

連忙點點頭，扶住了蒼曦遙。

“王爺，奴婢告退。”白羽玥闕平靜的離開。

“白羽！”

忽然，蒼曦遙叫了她一句。

是叫的“白羽”。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是蒼曦遙，第一次這麼叫她。

白羽玥闕平靜的回頭，弓著身子道：

“王爺還有什麼吩咐？”

“本王一定會，好好輔佐皇兄！一定要讓晟國統一天下，蕩平四海！”

蒼曦遙氣沉丹田，用力的喊出這句話來。

好多經過的太監宮女，全都聽到了，正好奇的看著他們。

而白羽玥闕，也是一愣。

她當然知道他的意思。

那天晚上，蒼曦遙問她：

“我想問你，你可有什麼心願，我什麼都願意做！”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