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門熟路的找到目的地。可是,奈何,她最後還是不得不承認,自己是個天大的路盲。面對這些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蒙古包,她兜來兜去,連自己是從哪條路來的都搞不清了。
胤裪……你在哪裡啊……
縱橫心裡暗暗嘆了口氣,又鑽進了一個帳篷。黑暗中,只有一個喘氣聲,呼吸綿長,應該是已經睡著了。她走過去。只見一個人坐在床邊,四平八穩、端端正正的坐姿,背和脖子都筆直筆直的緊繃著。
呃……有人會這樣坐著睡麼?
她心裡正想著,忽然那坐著的人動了,“噗啦”一聲,室內一下子亮起來。
十四阿哥胤禎右手裡拿著火摺子,把左手裡的燭臺點燃,人已經站了起來,看著縱橫錯愕的臉,開口道:“我就知道你會再來!等了你兩宿了。”
縱橫看著他把燭臺放在桌子上,答:“你……怎麼知道我會來?”
“哼……前天晚上……只有你會做那樣的事兒!”胤禎低沉著說,上來拉著她在桌邊坐下,卻不撒手,握著她纖細的手腕兒,接著說,“上次來為什麼不叫醒我?因為還有別人麼?小喜子是額娘賞的人,從一進宮就跟了我,年頭兒可不短了,忠心的很,不用擔心的。”
縱橫感激道:“謝謝……我作弄了你,你還等了我兩宿……”看著胤禎薄薄的唇。邪邪的勾起一邊兒,似笑非笑的表情,驚覺他臉上原本尚存的稚氣似乎都已經消失了,眼睛裡多了一種男人特有的執著霸氣,有些不安的扭動自己被他握著的手腕子。
可胤禎只是死死的握著,像是宣告所有權一般,眼神在她貼身的黑色夜行衣上下掃了一圈,直看得縱橫有些尷尬起來,然後才似乎滿意的把視線調回她的臉上。
縱橫有些不自然的開口:“呃……我來是想知道,我王爺爹爹來了沒有?”
胤禎道:“皇伯父沒有來。他的身子……”
縱橫聽他聲音一頓,心裡著急,忍不住追問:“他怎麼了?”
胤禎安撫地用另一手按住她的肩頭,道:“你別急。他現在挺好的。”又道:“你走了之後,皇伯父的病本是日漸好的。可是過了端午,突然又發作起來。到五月中的時候,太醫說,怕是沒幾日了……皇伯父相見你。於是皇阿瑪出了面,可是都沒有你的訊息……不過,咱們出京前,太醫倒是改了口,說是皇伯父身上見輕了。咱們去看了,果然氣色也見好,這才放心些。這會兒怕是能好多了。”胤禎看著她低著頭,臉上陰陰的,想必是仍擔心,接著說道:“你跟咱再留幾日,之後一起回京去看看皇伯父。”
縱橫聽著他自顧自的安排自己,下意識的搖搖頭。
胤禎心知她是不願見別人的,否則也不會這樣潛進來,問:“你住在哪裡?告訴我!”
縱橫抬頭看了看他,見他臉上表情嚴肅,帶著十二分的認真,心裡知道如果不說只怕要另生事端,又想自己還要從他口中得知王爺爹爹的近況,於是反手拉住他,說了一句:“跟我來。”
縱橫展開功夫,帶著胤禎到了那寧靜湖畔,道:“若是有事,讓人在那邊矮樹上刻上一個十字,我就去找你。”
胤禎順著她的手看了一眼,皺了眉頭,眼裡藏著氣憤,依然是那句:“你住在哪裡?告訴我!”
縱橫聽他口氣怪怪的,有些冷颼颼的,覺得他似乎跟以前大不相同,卻又說不上來,只能安慰:“我跟師兄居無定所,還是我找你方便些。”又不忘囑咐:“我來過的事兒,可別告訴別人,嗯?”
胤禎聽了她前一句本來就要發怒,但是那最後一句,又奇蹟般的平復了他的心。最後總算是勉為其難的點了頭。
縱橫滿意地笑道:“那我送你回去。”
胤禎看著她眼下的黑眼圈,覺得心裡澀澀的發疼,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道:“你回去休息吧!我自己走回去。”
“阿?很遠……”縱橫話還沒完,胤禎就打斷了,一字一字吐出:“我想一個人走走。”
“呃……”縱橫還沒有開口,就清晰的看見胤禎眼裡的警告,於是笑了,轉身走去,把後腦勺兒留給胤禎,背對著他舉起右手招了幾下兒,什麼都沒說就走了。心裡想著:“他撞邪了?那眼神……這下兒倒是看出來他跟四阿哥是親兄弟了……”
胤禎見她身影消失,又看了一眼那棵矮樹,眼神轉暖,轉身一步步往回走去。
縱橫回去大大的睡了一覺,醒來吃了些東西,又跟莫離一起練功。之後莫離留在房裡看醫術,縱橫左右無趣,就自己溜出來。她那匹寶馬“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