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百無聊賴中獨自閒逛的縱橫看著面前攔住自己的女子,覺得十分的眼熟,可是到底是想不起來的。
這些皇廷貴婦們,春節時都是見過的。可是,卻都沒有深交。因為她們望著自己的眼神,總是讓縱橫覺得彆扭起來,似乎是在自己身上找尋另一個人的影子似的。
那女子淡淡的看了看縱橫,道:“我是菱月。兆佳·菱月。”
“怡親王福晉?”縱橫問,或許是因為穿越成了這個身份,她對於姓氏有了獨特的敏感。
“是我……你果然不記得我了麼?”菱月說,直視著縱橫的眼睛。
果然不記得我了麼?
縱橫心裡陡然一顫,似乎有些什麼破裂開了。
她……為什麼跟之前自己所知的那個嬌弱的怡親王福晉如此不同?而從她直視的眼眸裡,縱橫可以相信,她說的話並不帶一絲的欺騙。
“明日午膳一過,我會去承乾宮找你……我們都安排好了,你要事前安排好宮裡的人,然後打扮成我隨身的侍女膜樣,讓我帶你出宮去……”菱月道。
“出宮?”縱橫先是面上一喜,然後立刻平靜了下來,“你們?你們是誰?你們為什麼要帶我出宮?”
“有一個人要見你。”菱月道。
“是誰?”
“他……一個你自己不知道,可是心裡也想見的人。”
“我心裡……也想見的?”縱橫有些詫異。
“見了,你自然就知道。”菱月說著,輕輕開啟隨身的手絹兒,把裡頭小心包著的東西遞給縱橫,“那個人……讓我親手把這個交給你。他說,你看了這個,一定會見他。”
一枚戒指!一枚白玉雕琢鑲著紅寶石的戒指。
縱橫踉蹌著後退了一步,瞪大了雙眼,死死的盯著那枚戒指。
在它映入眼簾同時,紅寶石閃爍的光芒似乎直刺進她的靈魂,變成一根木棍攪動著她所有思緒。
縱橫抬起自己的左手。無名指上,一小節泛白的面板,顯示著那裡曾經帶過一枚戒指,而且戴了很多年。
她不是剛剛才發現。而是醒來後,覺得這個身體就是年妃,所以雖然發現了卻沒多想過什麼。
此刻,她覺得眼前發黑,頭腦裡昏沉沉的,然後劇烈的疼痛起來,身子晃了晃。
一些片斷像插花在腦海裡閃現:
“十四……我想,我是喜歡上你了,我想跟你在一起。”
“胤禎,你……以後叫我靈兒好不好?”
“胤禎,你願意娶我麼?”
“我,博爾濟吉特·縱橫願意嫁給愛新覺羅·胤禎為妻,愛他、安慰他、尊重他、保護他,像我愛自己一樣。不論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是貧窮,青春或是年老,始終忠於他,直到離開人世。”
“那就恨吧!我……我會努力,讓你再次愛上我的!”
“沒有下次!胤禎,你信我,再也沒有下次了!咱們倆活要活在一塊兒,死也死在一塊兒!”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們根本就是一個。你不走,我怎麼走呢?”
“請你一定要相信,當我選擇成為你妻子的時候,早就預知了這一刻的生死與共。我不悔!一直到這一刻,哪怕更遙遠的未來,我都不會後悔!”
……
那一幕幕很真實。縱橫在腦子裡看見了另一個自己,可是,對方是誰呢?那張臉似蒙了一層白霧,怎麼也看不清楚,可是依稀的能感受到那專注的溫柔眼光,惹得縱橫心裡又是焦急又是難受。
她緩緩地伸出手,把那枚戒指接了過來。纖細的玉指有些冰冷,有些顫抖,竟覺得那枚戒指似帶著微熱的體溫,熨貼著她的手心,讓她生出安寧……
幾乎是下意識的,縱橫合攏手指,將戒指緊緊握在手裡,然後緊緊貼在了自己的胸口……
同晚,承乾宮
惠衣輕輕的把帳簾撩開了一些,往裡頭看了一眼,然後又輕輕地放下,扭過頭,對巧容道:“主子今兒去了哪裡?怎麼這麼早就睡下了?”
巧容道:“姐姐,我在內廚房熬藥,並不知道啊!”
惠衣暗自嘆了口氣,正色道:“萬歲爺讓咱們好好伺候娘娘,到底不能眼錯一會兒,萬一有個差池,你我可都擔待不起。”
巧容應著:“姐姐說的是。巧容記住了。”
“今日的藥,娘娘可有服下?”惠衣問。
巧容晃晃頭,道:“我熬好了藥,娘娘說才吃了晚膳,就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