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穿了出來,大熱天,竟讓他不覺打了個冷戰。
再看那盒子裡面,裝的是一個黑黝黝的令牌,令牌正面刻了一龍一鳳,浮雲滾滾,龍翔鳳舞,栩栩如生。少年將其翻過,反面則是凸起的八個小篆字:龍鳳、江湖、才德、青石。
“可能是古董,說不定能買點錢,嘿嘿!兔子肉不吃了,改天趕集去買本小畫書看。”少年已經開始想入非非了,“而且這東西還能解暑,簡直就像個小型空調啊,還不用電,哈哈!”想到這,這孩子咧嘴笑了,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士心——”這時,在山嶺高處一個人正朝這邊叫著。聽到喊聲,少年急忙尋回鋤頭,顛顛地跑了過去。邊跑邊答應道:“爹,我在這兒。”這名叫士心的少年好像對自己的父親有一點畏懼。
再看他父親,八尺身材,寬額、濃眉、虎目、挺直的鼻樑,瘦黑的臉膛,濃密的連鬢鬍子,身上的藍布短衫已經打了好幾處補丁,乍看之下確實給人不敢親近的感覺。
此刻見到士心,不由得斥道:“不好好鋤地,又跑去玩了?”
士心垂著頭,低聲道:“沒有啊,我剛才是在鋤地,可是突然看到一隻懷了小兔子的老兔子,”講到這裡,士心變得興奮起來,“我就去追,結果它跑到了一個洞裡,我去掏的時候,就發現一個黑盒子裡竟然放著一個黑牌子。”士心說到這裡,把黑盒遞到父親面前,“就是這個。很奇特的,能避暑,說不定還能買點錢!”
中年人接過盒子,輕輕開啟,果然一股寒氣直逼眉睫,不過中年人的神色卻變得相當激動,取起令牌的手竟不自覺地微微顫抖。中年人看著令牌上圖案與刻字似怔住了一般。
“爹,”士心見狀不由得問道:“怎麼了?”
“哦,沒什麼,你娘已經把飯做好了,我們趕緊回去吃飯。下午接著把這塊地鋤完了。”中年人把令牌收好,便與士心一前一後朝家走去。
“士心,你記住了,這件事,你絕不能向任何人提起。”中年人面色凝重地對兒子說。
“連劍飛也不能告訴嗎?”士心覺得有點奇怪。
“誰都不能說。”
“知道了。”
“餓裡慌不?”
“嗯,早餓裡頂不住了!”
“那就趕緊回去吃飯吧,今天吃澆湯麵,西紅柿雞蛋湯的。”
“我傢伙,好啊!”小孩聽到這個哈拉水都流到褲腰帶上了。
皎月懸空,如明鏡般照耀在滹沱河上,粼粼的波光像跳躍的精靈。輕風拂面,帶著情人般的溫柔。河畔黑黝黝的一片是柳樹林,一條小路從遠處村子延伸過來,月光下顯得格外清晰。四下一片靜寂,偶爾一兩聲蛙鳴,讓人覺得世界還有活物。
突然,三條人影從村子沿路飛奔過來。一前兩後,相距約十丈距離。
待離得近了,只見前面是一老者,灰袍麻鞋,花白頭髮,黑鬚過腹,炯炯的雙目也掩飾不住一絲疲態,嘴角還掛著淡淡的血痕,身上多處創傷。眼見前方無路可走,大叔一擰腰,縱身躍進了柳林之中。
另二人眨眼間便追了過來,卻是一男一女,都是二十五六年紀。男的高鼻深目,左頰一道疤痕,襯得一張臉十分冷漠。
女的面如桃李,目似寒星,白衣百褶蓮花裙,打扮得有點摩登,耳環,頭簪還有個金項鍊。
二人手中各提一柄寒氣森森的長劍。見老者進了柳林,二人對視一眼,緊隨而入。
林中樹木並不稠密,藉著月光,方圓幾丈內盡收眼底。後面那對男女眼見前方一條淡淡的人影,緊步追趕。老者似是傷勢過重,突然胸口一陣劇痛,腳下一個踉蹌,險些跌倒,回頭一看,二人已經追了上來。
老者挺身站直,雙目如電,掃視二人,冷冷道:“二位倒也勤快啊,竟然不辭勞苦,披星戴月的陪我老道走了二十里路。真是不知如何感謝二位啊!”
那男子冷笑一聲,道:“獨孤雲,半月前你勾結劍神莫懷古殺害本教青龍壇壇主朱白及壇下三十餘教眾。冒犯本教聖威,罪不容恕。此次又多管閒事,傷我數名弟兄。獨孤大俠如此盛情款待我們,我等自然也是來而不往非禮也!”
原來,這老頭竟是小有名氣的“逍遙俠”獨孤雲。老道自幼出家,遊俠江湖,生性秉直,嫉惡如仇,雖然也因此得罪過不少人,但黑白兩道還是頗有人敬重。
獨孤雲冷眼道:“天威教狼子野心,人人得而誅之,我老人家也不過是順手牽羊,逮幾個畜牲打打牙祭罷了!你們又何必動怒呢!”
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