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門緩緩地開了,莫蒼凡站在柴門的一側,微微彎下腰去。
“呦,大哥,這地方果真有人住?”院子內傳來一個男子陰沉的嗓音,他跪在地上獻媚的訕笑,頗有些神秘的指指點點,“大哥,看來菩提一門放出來的訊息果真不假。雖然找不到,卻找到了守頂人。”
從馬駒上跳下來一個神采奕奕的少年,那少年雙手合十,迅速的從男子身旁跨過,朝著草屋吼道,“晚生黃竹,想要在此地借宿一晚,望您行個方便。”那自稱黃竹的少年,眼光瞟向莫蒼凡,嘆了口氣,“哎,原來是個瞎子!”少年忽然抬腳,將身旁的男子踏在腳下,怒目圓睜,“你若是敢騙我,我就殺了你!你,跟我進去吧!”
那男子苟延殘喘的微笑著,連忙從雪地上爬起來,獻媚的笑道:“少爺,我就是您腳下的一條狗,只要您有令,縱使是天下的寶藏我都給您找得到!”那男子將身上雪花拍去,匆忙跑過來。
“勞煩通報一聲,就說…說…黃少爺來了。勞煩您給行個方便,讓我等也有落腳的地方。”那男子見莫蒼凡不作聲,雙手盤著莫蒼凡的肩膀,娘聲道,“只要你讓我和少爺在此地住下了,自然虧待不了你。這是銀子,一千兩!”那男子怕莫蒼凡不答應,勉為其難的自解腰包,遞給莫蒼凡一張銀票。
莫蒼凡茫然的接過銀票,敢情這傢伙把他當做看家守院的人兒了?莫蒼凡覺得好笑,不過這一群人竟然能夠騎著馬駒登上菩提雪頂,當真不是一般人。莫蒼凡扭過頭去,嘆了口氣。
“你小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你知道我是誰麼?我可是厄釋堡的血燕厄銀子兒,若是不給我帶路,我便殺了你!”那男子目光犀利,悄悄從袖子中拿出一把匕首,那匕首在雪花隱射下,猶如一隻白燕。“又或者你家主人不同意,我便要殺了你。這院子我家少爺看中了,便是你的福氣。”
莫蒼凡聽見屋子內輕輕地喘了兩聲,淺淺一笑,“血燕厄銀子兒,我和你一樣皆是過路客,既然人家主人同意了,便隨我進來吧!”
那自稱血燕厄銀子兒的中年人眉毛微蹙,瞪著莫蒼凡,臉上匆匆滑過一絲不愉快。“莫非你也是聽到了江湖的傳聞,來這裡也是為了…”血燕厄銀子忽然扭過頭去,諂笑道,“少爺,這家主人好客通融,已經讓我們進去了。”血燕忽然將手伸過來,想要將莫蒼凡手中的銀票奪去。
莫蒼凡往後一閃,嘻嘻一笑,伴了個鬼臉,“呦,大爺。您也是不缺錢的主兒,既然將錢交給小子了,那就不能原璧歸趙了!”莫蒼凡生在富貴人家,從小也不缺錢,不過這厄銀子實在飛揚跋扈,想要捉弄他一下。
厄銀子口中的少爺,匆忙撩起長袍,從莫蒼凡的面前走過,輕聲囑咐道:“銀子兒,既然你是我的狗兒,出門在外就不要添亂,這少年既然不肯給你,你權當是破財消災。來吧,跟我去見過這茅屋的主人。”
厄銀子怒視了一眼莫蒼凡,垂頭喪氣的走進草屋內。
莫蒼凡心中一樂,這少爺雖然冷硬,不過卻事理分明,無意之中竟幫了自己。
莫蒼凡連忙走回草屋內,經過黃竹的時候,特意施禮道謝。
黃竹冷冷一笑,將莫蒼凡推開,寒寒道:“我與你素不相識,你莫要謝我!血燕厄銀子兒,只是我養下的一條狗。俗話說打狗還要看主人,你若是給我些面子,就莫要多話!”黃竹鄙夷的瞅了一眼莫蒼凡,才發現莫蒼凡竟然是個瞎子。
莫蒼凡卻是一愣,這黃竹卻是一個冷傲的人兒。莫蒼凡灰頭灰腦的退回去,站在百藥翁的身後。
阿狸淺淺一笑,從百藥翁的身旁走出來,將雙手系在腰中,小蠻腰緩緩彎下,貝齒微啟,緩緩施禮道:“我乃這件草屋主人的徒弟,請問貴客從何處來?為何會在菩提絕頂上?莫非你不曉得此處乃是菩提、柳門的禁地麼?”阿狸目光如炬,水靈靈的大眼睛中投射出一股寒氣,緊緊地打量著眼前器宇不凡的黃竹。
“明人不說暗話。怕這件屋子的主人不是山野村夫那麼簡單吧!江湖傳聞說有寶物在飛天頂上,又有傳言說飛天頂就在菩提雪頂內,而你們卻在此處造座草屋,不是為了寶物又是為了什麼?”黃竹淺淺一笑,坐在百藥翁的面前,怒笑道,“血燕厄銀子兒,這件草屋我徵用了。給他們些銀子,讓他們下山吧!”
話音剛落,狹小的草屋之中充滿了刺骨的拔劍聲,到處都是刀光劍影,甚是嚇人。
阿狸連忙後退,躲到百藥翁的身後,故作害怕,連連顫抖,“你…你們究竟是什麼人?竟要強搶民宅!”
莫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