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北翻看著,不停的搖頭,她還是不相信!這麼狗血的事怎麼會發生在她身上…
他是一直咳…來著…
鬱北的理智完全被攪亂,蘇蓉不停的哭哭的她心煩,“不許哭了!”她衝著蘇蓉大喊,蘇蓉嚇得一縮脖,咬著嘴唇再不敢出聲,一旁的卿夏衝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別惹毛了鬱北。
鬱北搖搖晃晃的站起來,轉身向樓上奔去。這一切發生的太措手不及,她甚至被氣惱傷心衝昏了頭,沒有仔細的去想她的唐唐為什麼突然要這樣做…
鬱北幾乎是衝上樓的,幾腳踩空跪在樓梯上,膝蓋磕出一大塊淤青,疼的她眼淚都溢了出來,她真的很想躺在那裡哭一鼻子,可是她現在想要馬上見到她的唐唐,一刻都不能等!
鬱北忍住撞門的衝動,輕輕的推開一點,房間裡沒有開燈,走廊的黃色燈光從門縫瀉進來,照亮黑暗中的一小片。大大的床邊是片大大的落地窗,窗子外是掛滿彩燈的樹,那些小燈是唐季城抱著鬱北掛上去的,當時唐季城還笑著問,“你掛這些燈做什麼?”
鬱北說,“這附近除了田園就是海,沒什麼光呢,晚上關了燈燈光太暗。”
唐季城壞笑,“哦~原來是為了讓我在晚上把你看的更清楚啊?”
“討厭!”
…
鬱北從甜蜜中拉扯出來,在黑暗中尋找他。
那些窗外的小燈照進漆黑的臥室,發出零星的失落的光,床邊的地板上堆坐著一個人,頭垂的低低的,劉海擋住了眉眼,蜿蜒晶瑩的眼淚順著英挺的鼻樑滑下,惜別了鼻尖低落在地板上…
“吧嗒…”在靜謐的時光中顯得格外清脆。
他像是個被丟失的孩子一樣難過,絕望。
他已經兩整天吃不下東西了,憔悴的臉上有男子堅硬的鬍渣。
鬱北推開門一步一步的走過去,站在他面前蹲下。
他身形一震,抬眼看她,眼神中有難以掩飾的慌亂。
鬱北想哭,卻哭不出來。她伸手去擦他臉上的眼淚,卻被他甩手推開。
她再伸手過去的時候,他像一頭絕望的小獸般更加用力的推她,說不上推到了哪裡,總之很用力,用力到把她推的向後面跌出去好遠。
她沉默,站起來靠近他,再一次伸出手去摸他的臉,卻再一次被他推倒。
鬱北撐起快要散架的身體,重新湊過去,倔強又固執的伸出手,唐季城抬起佈滿血絲的眼睛盯著她,眼帶怒意,鬱北扁了扁嘴看向他,委屈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唐季城重新抬起的手慢慢的放下…
他從不知道,她竟是這樣愛著他,那執著纏人的小樣子,好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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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北立刻抱住他,緊緊的摟住,他堅硬如沙的鬍渣劃在她的脖子上都不覺著痛。
“唐季城,你…你說說你有多幼稚…多老土!你是豬麼?”
鬱北死死的抱著他,生怕再一次被推開,眼淚在不為人知的角度,悄悄落下。
“我沒和別的女人上床,你別哭…”
他匯聚起微薄的力氣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
鬱北深吸一口氣硬壓回眼淚,是啊,哭什麼,他的唐唐又沒有死…
不會死…
鬱北站起來,摸著黑把空調開啟,拽著他的手把他拉到床上,用大大的被子蓋住兩人的身體,她緊緊的摟著他的腰,他撫摸著她的頭,鬱北把體溫讓度給他,緊緊的契合。
夜靜如水,她的身體也像是軟軟暖暖的大水袋一般,讓唐季城再沒那麼孤獨害怕了。抱著她像抱住了水中的小木樁般,不再掙扎害怕。
肺癌,他不相信,可反覆檢查了幾次都是這個病,看到醫生和蘇蓉絕望的表情,他就已經瘋了。而第一個念頭就是不能讓她知道。
他是幼稚,可他真的想不出別的辦法讓鬱北離開他,只能讓卿夏和蘇蓉配合他演那場戲。
可她依然不肯放棄他,他只能選擇傷害。
蘇蓉說,不能放棄,肺癌也是能夠治療的,可誰都知道,癌症是治不好的。
所以他在確定自己不會死之前,不會讓她知道。
知曉時間是件奢侈品的時候,反而不知怎麼利用它。就像是和沉默的他躺在一起時,突然不知該說什麼。
“唔,唐唐…”
“嗯?”
“沒什麼,就是叫叫你。”
“嗯。”
“唐唐…我們說好,無論什麼時候,都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