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晗祿怒瞪著一雙眼,疾步走回臥房,“哐”一腳將門踹開!見蘇嬋還悠哉的坐在茶案前品茗,一副享受至極的愜意模樣。“賤人!竟敢對我杜家的種下手!”邊罵著,杜晗祿就幾步上前,一把奪過蘇嬋手中的茶杯怒摔在地上!那杯子登時碎成無數片兒……接著他以右手虎口卡住蘇嬋的脖子,掐著她將她按倒在地!蘇嬋的臉憋的通紅,似是全身的血皆倒灌於頭部。“相……公……不是我……”她艱難的發出些聲音,只是這點兒聲音卻在杜晗祿的盛怒之下,毫無存在感。“你這個毒婦!還敢狡辯!那刺紅花你是如何下的我已查的清清楚楚!”說著,那手上的力道更重了幾分,卡的蘇嬋完全呼吸不上來!眼看著蘇嬋已臨近斷氣兒,杜晗祿這才鬆了鬆。新婚燕爾,便是再氣,他也不能鬧出人命來,畢竟靈兒的身份本就是見不得光的。蘇嬋則趁這個機會猛喘了兩口。方才杜晗祿的話已然將她唬住,自知抵死不認已無用,便待氣力稍一恢復,就急著推諉道:“那藥……是姐姐給嬋兒的……”一聽此事與蘇妁有關,杜晗祿立馬冷靜了些許,並慢慢將手移開蘇嬋的脖子。卻帶著幾分不置信的確認了遍:“你說什麼?你說是蘇妁讓你害靈兒的?”“咳咳咳~”佯作難受,蘇嬋捂著胸口咳嗽了一陣兒。這話她自不敢正面答,藥是蘇妁給的不假,但顯然不是讓她拿去害人妖妖的。故而蘇嬋也只敢將事實進行惡意拼湊,刻意引導杜晗祿去誤會,卻不敢明著將沒的說成是有的。“相公,昨日回門時我被參湯燙了,回房換衣裳,姐姐看到了我身上的傷。雖然我什麼也沒說,但因著大婚前姐姐便曾親眼見過你在青樓虐打妓子,她許是猜到了些什麼,指不定還私下讓謝首輔派人查到了什麼……”杜晗祿聞之駭然,心道難道靈兒的事早已被謝正卿所知?首輔大人親賜大婚,他卻在正妻才過門兒就做下了這些事兒,這等同明著不給大人臉面!想及此,杜晗祿臉色愈發慘白。見他的表情,蘇嬋心裡便有了把握,繼續說道:“姐姐將那瓶藥給我,說那藥是首輔大人賜的,用來使女子小產的……”蘇嬋說的不假,那燙傷膏原本就是謝正卿給蘇妁常備的,蘇妁也確實再三叮囑她小心著用,有小產之效。可這話經蘇嬋一拼湊,竟有了另一番意思。杜晗祿蹲坐在地上,“這麼說,是首輔大人要處置了靈兒腹中的孩子……”蘇嬋不欲繼續在這事兒上說什麼,反正該說的她都說了,後面便全憑杜晗祿自行意會。說多了,反倒畫蛇添足。她只撐著身子起身,然後又攙扶著杜晗祿也起來,並軟言安撫道:“相公失子心痛,嬋兒感同身受,只求上天憐憫,讓嬋兒早日為杜家開枝散葉,以彌補心中愧疚。”已無處撒氣的杜晗祿,失魂落魄的被扶著坐到了床上,就在他剛想安靜一會兒再捊捊此事時,又是一陣叩門聲。“何事?”蘇嬋代他問道。“少爺,少夫人,”管家稍頓了頓,才接著道:“靈兒姑娘……溘逝了。”這話音一落,蘇嬋的眼中便閃現出一股光華,隨之嘴角微微翹起。原本她只想除了那孽種,想不到竟連那賤婢也一併去了,這可真是意外之喜!而此時的杜晗祿還能說什麼,一瞬的痛惜過後,還是得以大局為重,隨即便吩咐下去:“夜裡將人偷偷從後門兒送出府去,送去她孃家吧,多給些銀子。”***危機已解的蘇嬋,自然不必再強留蘇妁陪她,故而在兩日後蘇妁提議回蘇家時,她便痛快的點了頭,並再三表示身體已絲毫無礙。謝正卿自然也就此回了宮。這日夜裡,各宮皆已熄了燈,卻有一黑影連著飛掠過數十間宮殿的簷頂,最終悄無聲息的潛入皇極殿內。皇極殿的偏殿內,此時燈火正盛,一派明光炳煥。謝首輔略顯疲怠的坐在羅漢榻上,邊品著清茶,邊時不時抬眼瞥一下窗子,好似在等什麼人。宋公公則在榻椅一旁站著,有眼力見兒的添水伺候。沒過多會兒,那對側的窗子突然一開!偏殿內的蠟燭被灌進來的夜風吹的忽閃了幾下。那黑影閃了進來,很快又回頭把窗子關上,並單膝跪地向首輔大人行禮。“免禮。”謝正卿客氣的揮了揮手,接著道:“你過來一趟不容易,抓緊說正事。”“是!”那黑衣人將連衣的玄色帽子摘至頸後,露出一張英武的面龐來。自從這人闖進來,宋公公的眼睛便全盯在了他身上!宋公公雖提前便知今夜禁衛軍統領周祺會來,卻是頭一回見這個假周祺。心中不由得暗歎,這兄弟倆當真是長的一模一樣!也難怪大人會將這顆棋子布這麼久。周統領起身,如實奏道:“稟首輔大人,這幾日屬下一直在給慶懷王的那支私軍特訓,並依照您的吩咐給他們加了尋常禁衛軍三倍的強度!三日下來,已有幾個身子弱的不堪重負昏倒了,大夫看過也說是勞筋苦骨所致。相信再這樣下去不出一個月,便能大大折損這支私軍!”說這話時,周統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