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微宮半步。”
“慕容桀,你到底想做什麼?你要殺朕,儘管放馬過來,死在你的手底下,朕也認了。”皇帝指著慕容桀斥罵道。
“皇上自知難逃一死所以逼著本王殺你?但是本王不會殺你,殺你的,是另有其人。”慕容桀說完,一卷戰袍,大步而去。
熹微宮的殿門重重關閉起來,路公公的屍體被抬出來,慕容桀瞧了一眼,沉重地道:“好生安葬。”
“是!”倪榮得令去辦。
皇帝坐在陰暗的殿宇裡,他唯一一次,信了先帝的話。
“父皇,父皇啊,你看錯了人啊,你也誤導了兒臣,你曾說過,他老七任何時候,都不會謀反,看到了嗎?這一次,朕賭輸了。”
他跪在地上,狂怒大吼。
時疫一事,他放手一搏,要他慕容桀名譽掃地,要他如喪家犬般被百姓追打痛罵。
他賭他慕容桀不會造反,賭他還會如以往一般,雖震怒卻拿他沒有辦法,因為他慕容桀要面子,要名聲,他不會揹負弒君罪名。
一步,就差那麼一步,他就可以擺脫慕容桀的陰影,重新坐在那帝王之位上,傲視群臣,掌管著大周天下,而他慕容桀,即便不死,也會成為喪家之犬,再無回天之力。
“也好啊,也好啊,讓你們都看看,一直被你們讚譽的那人是何等的歹毒惡劣,你們都錯了啊。”
他哈哈大笑,笑聲陰森詭異。
“朕本可以等朕掌政之後,再對付他,那時候,朕有勝算啊,但是朕不能等,不能讓他帶著功勞而去,那樣,朕縱然重新掌政,也無法打破他攝政王的神話,他不是皇帝,勝似皇帝,高於皇帝啊。”
“朕必須這樣做,朕要他慕容桀成為過街老鼠,成為大周的罪人,成為害死江東時疫病人的罪人,唯有這樣,朕依舊還是以前那位明君,所有的罪名,都得由他慕容桀來揹負。”
“但是他慕容桀怎麼敢造反?怎麼敢在那早朝上坐在龍椅之上?好,好,你親手給自己帶上了亂臣賊子的名頭,朕便是不要這條命,也要你慕容桀身敗名裂,淪為逆賊。”
他又陰惻惻地笑了起來,光線從明瓦上透下來,照得他的臉陰暗而癲狂,“朕便是死,也要拉著你一塊死!”
他的笑聲迴盪在偌大的殿宇裡,笑聲的回應更顯得陰惻惻,一種寒氣,從各個角落裡滲透出來,他慢慢地走回床榻上,伸手撫摸著錦被上的繡龍,“朕是皇帝,到死的那天,也是皇帝,朕不會退位。”
第八百七十八章 皇帝駕崩
慕容桀沒有回府,而是留在了宮中。
一輪輪的傳召大臣,最後是禮部尚書和欽天監監正。
民間。一封由袁大學士發出的檄文,討伐當今皇帝。檄文直指皇帝罔顧百姓死活,燒燬時疫藥材,導致江東時疫蔓延。其目的是為了要叫停醫保。
慕容桀沒有成為過街老鼠,皇帝成了過街老鼠。
慕容桀偏在這個時候,籌辦了一個祭天大典。
大周自開朝以來。祭天大典都得由皇帝來主持。
皇帝還沒退位,因此。這祭天大典他得親自來。
慕容桀騎著白馬開路,鑾駕在後面跟著,禁軍沿路維持秩序。皇帝坐在鑾駕上,聽著兩旁的百姓痛罵他。
他冷峻平靜的面容,終於一絲絲地出現了裂縫。
他握住拳頭,心裡拼命地喊著。朕沒有要燒燬藥材。那是一群自以為忠心的蠢貨做的。
祭壇上,寒風獵獵。
自打過了清明,天氣已經逐漸轉暖。但是今日忽地又有冷空氣補充。使得脫掉的棉衣,又重新穿了起來。
皇帝穿著龍袍,被人一步步攙扶到祭天台上。
上一次,他上祭臺,那時候,他防備的是老八,老七保護著他。
如今,這一次,他的敵人是老七,人生真是可笑。
他看著慕容桀,笑了起來,“七弟,一切如願了,感覺如何啊?”
底下的百姓,指著他來唾罵,他是大周的皇帝,但是無人跪拜,只有罵聲一片。
“本王只覺得,天道迴圈,報應不爽。”慕容桀冷冷地道,他指著底下的百姓,“你能聽到他們說什麼嗎?聽不到?風聲太大?但是你總看到他們臉上的是什麼吧?”
皇帝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臉上是冷漠的笑容。
慕容桀咬牙切齒地道:“是厭惡,是憎恨,是恨不得殺了你的怨懟。”
皇帝巡視在每一個人的臉上,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