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那個愛猷識理達臘拖後腿,他們現在完全可以跑掉,但是現在,如果己方逃跑,對方可以騎射,而且,正在對方拋射的射程之內,對己方來說,是非常不利的。
怎麼辦?
陳風從對面擴廓的眼神裡,看出了擴廓已經認出了自己,再看一看地上,秋菊正在照顧著愛猷識理達臘,那個皇子,接連兩次被從馬上摔下來,不知道是否給摔傻了,不過,今日要脫困,看來,也只能是靠這個皇太子了。
想想自己也很冤,這次北上,是照顧太子來了,現在,卻因為這個太子,讓自己身處險境。
對面,擴廓慢慢地從自己的陣營中走了出來,馬背上,那員威風凜凜的將軍,目光如炬,手握鋼槍,就這樣,一步步地靠近。
“風哥,不如,我們將這敵人的將領幹掉了,趁亂逃跑。”一旁的劉狗兒說道。
陳風搖了搖頭,己方一通開火,會把擴廓幹掉,但是那樣,可就鑄下了大錯了。擴廓一死,擴廓的軍隊就散了,到時候,誰還來和孛羅對抗?一個強大的孛羅,可不是陳風希望看到的,要是沒有人節制他,說不定,他會將蒙古人,重新聚合成一股強大的力量。
再說,現在擴廓的這樣子,好像是沒有惡意的,既然是老朋友,那就用老朋友的關係吧。
陳風拍了拍馬,迎了出去。
看到陳風過去,薛婉瑜頓時很擔心,雖然她不會武功,還是拍馬,想要跟著一同上前。
等到走了幾步,陳風回過頭來,說道:“婉瑜,不用擔心,那是我的老相識。”
薛婉瑜這才放下心來。而這個時候,才突然想起來,自己不是恨不得殺了陳風這個殺父仇人嗎,怎麼現在還對他這麼關心?要是陳風死了,自己的乾爹的仇,也就可以報了啊。
不,現在危險還沒有脫離,要是陳風死了,自己也逃脫不了,對了,是這樣的,一定是這樣的。
想到這裡,薛婉瑜才安心下來。
再一扭頭,咦,青青呢?青青怎麼突然不見了?青青的那匹馬上面,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這女人,肯定是在最關鍵的時候,逃跑了。
想到這裡,薛婉瑜的心裡,滿是鄙夷。
一路過來,青青幹這幹那,而自己什麼都不會,薛婉瑜心裡,已經對青青有了某些不滿了,這不是蓋過了自己的風頭了麼?要是以前,薛婉瑜的嘴早就不放過了,但是,一路過來,薛婉瑜卻刻意保持了安靜,這個時候,終於抓到了把柄,自然是不會放過了。
誰都不知道青青去了哪裡,就連劉狗兒,都沒有發覺,不過,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著對面出來的擴廓和己方走出的陳大人,還真是沒有人在乎這微不足道的青青。
陳風出了軍陣,手裡面,沒有拿什麼武器。
而擴廓,手裡面,卻是一杆長槍。
兩軍對陣,這種方式,是最常見的,最讓手下士卒們鼓足勇氣的,主帥前去單挑,場面雖然不宏大,但是,卻很熱血。
“陳風安答,幾年未見,不想,你已經成就了一番如此大的功業。”兩人靠近,擴廓首先說道。
“擴廓安答,只可惜,皇上昏庸無為,亂用奸臣,禍國殃民,要不是脫脫大人被貶,恐怕,我們現在,還是在一起的好兄弟啊。”陳風說道。
擴廓說話,心直口快,沒什麼心思,而陳風,每說一句話,都有所指。
你可不能說我是叛賊,要知道,這一切,都是皇上造成的,再說,你擴廓,本來就跟皇上關係不咋地。
聽到陳風這麼說,果然,擴廓的臉上,顯出悲憤之情來:“是啊,如果當初脫脫大人還在,四方如何會如此****!現在,南方几乎就要脫離朝廷的控制了。”
提到南方,那很大的原因,都得歸結到陳風身上,陳風可不希望,下一時刻,就說到了陳風是逆賊,然後擴廓有責任有義務將陳風拿下,於是,立刻換了個話題:“不僅僅是南方,就是北方,現在也不太平啊,尤其是大都,現在聽說,都要血流成河了,對了,擴廓安答,你的這些人馬,是要幹嗎去?”
在這裡,遇到陳風,雖然是偶遇,但是,雙方一定都是有重要的目的的。
聽到陳風這麼說,顯然是知道大都之事,於是,擴廓說道:“陳風安答,這大都之事,你是如何知曉的?而你來到這裡,又是所為何事?”
說到後面,語氣已經變得不甚友好了。
“我當然知道這大都之事了,現在,整個中原都傳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