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來的劉武和朱定,舉起包銅大棍,追著他的背影橫掃,“嘭!”
“啊——!”胡一刀慘叫著墜馬,生死未卜。趙匡胤扭身揮棍,再度撥開劉武和朱定兩人的兵器,直奔曹州騎兵都指揮使帥旗。
四名趙氏親兵策馬跟上,將劉武和朱定二人與自家主將隔開。更多的近衛營將士高速衝過,每人都揮動兵器,或者向劉武,或者向朱定發出全力一擊,然後頭也不回,飛馳而去。
可憐那劉武和朱定兩個,武藝雖然高明,卻像兩根擋在洪流前的蘆葦般,被騎兵們打得搖搖晃晃。忽然,身體相繼一歪,慘叫著落下馬背,被後續飛奔而過的馬蹄踩成了兩團肉醬!
“敵將有種別跑!”趙匡胤接連砸翻數名躲避不及的曹州兵卒,朝著都指揮使楊宣的帥旗猛撲。全身上下,灑滿了敵軍的*和血漿。臨近的曹州將士被嚇得魂飛魄散,紛紛撥馬閃避,唯恐躲得慢了,變成棍下亡魂。
“為將者不逞匹夫之勇!”曹州軍騎兵都指揮使楊宣,豈肯跟他一個“無名小輩”拼命。眼看著身前的護衛越來越稀,立刻撥轉坐騎,橫向閃避。對方是沿著山坡往下衝,速度很快。對方身後跟著數百名弟兄,輕易不能改變方向。而他只需要暫避其鋒芒,將這一輪攻擊讓過去,就可以重新整理隊伍,再度一較短長!
果然,趙匡胤的傾力一搏落到了空處,只能掄起棍子打翻數名小兵洩憤,然後繼續順勢向下。轉眼間,就與楊宣拉開了距離。計謀得逞的楊宣立刻命令親兵吹響號角,調整戰術。命令全體將士向自己靠攏,在山坡上重新整隊。
只要將隊伍整理好,他們就又佔據了有利地形。而敵將即便成功將曹州軍鑿穿,也會落到了下方。攻守之勢,數息之間,便可逆轉。
正當他自鳴得意的時候,忽然間,看到趙匡胤回過頭來,朝自己高高地豎起了中指!“什麼意思?”楊宣哪裡看得懂這個由鄭子明流傳出去的手勢,頓時就是一愣!隨即,頭頂就傳來了滾滾驚雷。“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
不算劇烈,卻震得地動山搖。憑著武將的本能,楊宣迅速扭頭。只見一員小將帶著三個營的騎兵,排成密集的橫隊,沿山坡斜推而下。沿途的曹州軍,則像雜草般推翻,被一簇接一簇推平,無論數量多寡,都毫無抵抗之力!
第九章 奪帥 (九)
第九章奪帥(九)
“噗”地一聲,潘美用騎槍從背後挑飛一名掉頭逃走的敵將,帶著大隊繼續前進。
曹州騎兵原本就不怎麼齊整的隊形,已經被趙匡胤先前那“迎頭一棒”,砸了個四分五裂。隊伍中大部分兵卒,也從靠近山脊的位置,被強行推到了半山腰。這對經驗豐富的的滄州軍將士說,簡直是天賜良機。幾乎不用潘美這個主將提醒得太大聲,每個人都知道自己該怎麼去做!
三個滿編營,總計一千五百將士。每五百人展開為一橫排,每兩排之間相隔二十步距離。一排接著一排,沿著山坡,如牆而下。五百把明明晃晃的騎槍,就像五百顆鋒利的獠牙!
“噗!”“噗!”“噗!”“噗!”“噗!”“噗!”“噗!……
“啊……”“稀噓噓……”
低沉的鐵騎刺入**的聲音,與慘叫聲、悲鳴聲交織在而起,刺激得人頭髮根陣陣發麻。來不及整隊的曹州將士,一簇接一簇被騎槍刺下馬背,如晚春的殘雪遇到了突如其來的夏日,根本沒有任何抵抗之力。
大部分落馬的曹州將士,都是背部中槍。只有零星三五個勇士,曾經試圖拼死一搏。然而,在如牆而進的滄州軍面前,他們的拼命行為,就像企圖阻擋馬車的螳螂同樣可笑。手中兵器無論採取什麼樣的奇妙招式,基本都沒機會碰到衝下來的滄州士兵。每個人同一時間所要面對的,卻至少是三杆騎槍。擋住其一,躲開其二,卻不可能再成功避過其三!
“別,別慌,殺,去給我殺了中間那個穿銀甲的!”曹州軍騎兵都指揮使楊宣看得心臟抽搐,一邊加速將坐騎橫向拉得更遠,一邊用顫抖的聲音命令!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忠心的傳令兵,努力吹響號角,所發出來的聲音,卻像冰下水流一樣喑啞艱難。
如此密集的騎兵橫陣,他們只是在四年前,追隨郭威起兵“清君側”時見到過一次。但那次,滄州軍卻是他們的友軍而非敵人,展示戰術的地點為校場而不是沙場。
他們當初雖然震驚於滄州軍的陣形齊整,卻未曾體驗過其真實威力。隨著時間推移,記憶裡印象逐漸變淡,心中甚至還甚至還隱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