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頭號敵人,如今傅太妃放出這麼勁爆的訊息來,大家還不普天同慶啊。
不過她向來把節操臉面束之高閣,裝傻充愣仗勢欺人得特別坦然,也不介意再嚇唬一次老太太。
於是她淡定地把傅孜遠給拖下水來吸引老太太的注意力,順便繼續坑著傅家這倆姑侄玩:“哦,空白聖旨?哀家怎麼沒聽人說起過。不過太妃有所不知,皇上一度問起過安平郡王關於先皇遺詔的事宜,郡王明確表示傅家從聽說過先皇遺詔,如今太妃卻說手中有先皇聖旨……這和郡王所說不大一樣啊,是郡王欺君呢還是太妃欺君?”
傅絳鸞沉不住氣了,這是他們家最後一道護身符,她爹怎麼能隨隨便便把這些說出去,“你胡說,爹爹從來都沒有說過這些話。”
傅太妃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真是豈有此理,這丫頭太不懂事了一些,就聽陸瑾佩道:“這麼說就是你爹欺君了?”
“不,不是。”
“那就是太妃欺君?”
陸瑾佩這麼緊追不捨地疑問把傅絳鸞鬧得面色潮紅,說話都結結巴巴的。
傅太妃卻突然眼珠一轉,鎮定自若地看著陸瑾佩道,“回太后的話,先皇這道聖旨,臣妾只當是先皇的一份心意從未對別人說起過,如今太后之事鬧得後宮不寧,臣妾實在是怕去後無法對先皇交代,所以……”
她不傻,又是從那麼多年的撕心裂肺的鬥爭中站穩了腳跟,陸瑾佩這個小姑娘她還是不會放在眼裡的。
“所以太妃就拿著先皇的心意來威脅哀家,這樣你下去就有法和先皇交代了?”
“太后恕罪,只是臣妾一番維護後宮和諧的心意,萬望太后成全。”
陸瑾佩瞟了她一眼,望著她厚厚的宮裝膝頭一片溼濡淡淡地道:“既然如此,那就再加一個時辰來維護這後宮和諧吧。”
回到壽昌宮,陸瑾佩交代了霍鐸主意傅太妃的動向便坐在暖閣裡,明曄在她對面燙著一壺青梅酒,神色自如地問道:“娘娘當真不擔心傅太妃用那聖旨威脅?”
陸瑾佩笑意盈盈,不著痕跡瞟了明曄一眼,見他神色自然地遞過酒杯,“自古後宮不能干預政事,哀家上朝不過是領了陛下的之意。男人間的這種政事,女人摻和進去索性就沒有了原先慘烈的味道,那還有什麼意思,明曄你說可是?”
陸瑾佩飲了一杯,伸手欲取第二杯酒,卻被明曄轉眼攔下眼眸淺笑,蔚藍色的袖口拂過她的手背,剛到手中的篆文酒樽已被他奪了去,“娘娘既然如此聖明,這酒便不適合多飲,罪臣也曾聽說陛下下旨若是壽昌宮上下再教娘娘見了酒便都去……”
陸瑾佩氣哼哼地忙縮回手,手背上一陣陣的酥軟教她有些不自在。耳中聽著他低沉柔和的嗓音再說著曾經的糗事,眼中又看著他傾國傾城的容貌,當真被憋屈到內傷,“明曄,你怎麼也學起聖上動不動威脅人的招數,這可不好。”
明曄如同春風般的目光越過精緻的小竹桌向陸瑾佩看了過來,輕輕地呢喃:“罪臣可不敢同陛下,看著娘娘身處險境置若罔聞,當然也不敢威脅娘娘,自然事事為娘娘考慮不教娘娘處於危險之境。”
這話何解?
陸瑾佩抬起頭瞧著他的眼睛,靜若深潭帶著無盡的溫和與神秘,把人的心魄一點點地召喚入內。
不知何時,明曄一隻手覆在了她手上,他的溫度不冷也不熱恰到好處,柔軟謙和讓人毫無抗拒之力。“娘娘不常抬頭看著罪臣,可因罪臣是姜地之人,與大靖子民有著不同?”魅惑低啞的嗓音像一隻柔軟的手在她的心裡撓來撓去,由內而外盡是誘惑的氣息,如一張綿軟的網將人裹住無法抗拒。
陸瑾佩循著他淺淺的指引,含著笑搖了搖頭,慢慢地自他溫潤的眼睛裡迷失越陷越深,迷茫的思維似乎察覺了危險在叫囂著掙脫出去,可是此時卻覺得深陷其中無法自拔,如飲鴆止渴,在刀尖上探尋唯一一點甘霖。
“不,明曄……”她似乎已用指尖觸到了他水墨畫精緻絕倫的臉頰,“沒什麼不同,都是一樣的,只是……你又是什麼人呢?”
“我是誰不重要,只一點,我是你生命中的人,為了你而來,更為了你而存在。”明曄一手勾起她精緻的下頜,一點一點湊近她淚光點點的善睞明眸,“生我的一切都是你的,為了解你的苦難,為了解你的不安。”
“你當真能讓我解脫?”陸瑾佩並不知道身處何處,像是在無窮無盡的黑暗裡徘徊、時而止步不前,明曄的聲音像是她前方的微光,忍不住誘惑孤身上前。
“我的一切都是你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