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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走了,甚至連一個侍衛都沒帶。小蟲子說得明白,帶多人都可以,但除萬歲一個,其他人跟來幾多、死幾多。

大火自南而至,已經燒過了圍牆……小蟲子站在御花園青蓮池旁,對身旁的景泰道:

“萬歲等我片刻。”說完,撲通一聲跳進水池。

皇帝家園子,水池決不得太深,平日這裡來來往往都是貴人,萬一哪個失足落水,淹死了可不得了,小蟲子不過是個孩子,身材矮小,但在水裡還能露出肩膀。一隻手捏住鼻子,沉下水去在池底摸索片刻,恍如找到了什麼機括,用力一掀,只聽扎扎的悶響,水位迅速下降,只片刻功夫小小水池就被傾瀉一空,泥濘池底,正中央露出一隻大洞,藉著火光,隱約可見一排長滿青苔的臺階,彎彎曲曲不知通往何處。

小蟲子招了招滿是泥巴的小手:“請萬歲移駕…”

景泰笑了:“逃難呢,少文縐縐了!”說完,也失落臂龍袍威嚴,跳進泥沼,沿著溼滑臺階向下而去,小蟲子斷後,跟在皇帝身後下了幾階,又從石壁上摸索出只鐵環用力一扭,扎扎聲再起,入口關閉,同時池水源頭開閘,很快青蓮池又被注滿,恢復原狀。

小蟲子三步並兩步跑到皇帝身前想去點燈,可他個子矮夠得吃力,此情此景景泰哪還會忌諱什麼主人奴僕,何況眼前這個小太監說出那九個字,對景泰而言認真就是個親人了!

景泰上前輔佐,在小蟲子的指點下,一邊走著,一邊點燃牆壁上的油燈,燈油九成滿,顯然平時有專人打理、養護。同時打量著周圍,密道不算狹窄,能供三個胖子並肩而行,這一路都在蜿蜒向下,深入地下,溼潤陰冷。

小蟲子在頭前引路,笑嘻嘻地說:“師父給我講過,這條密道……剛說了幾個字,景泰就打斷問道:“師父?”

“師父就是當朝國師,盛景**師!”小蟲子的語氣自豪而虔誠,隨即又繼續剛才的話題“這條密道是他小時候在園子玩的時候無意發現的,直通西郊,應該是前朝留下來的,本朝無人得知,三十年前師父要先帝爺在西郊修建別苑,就是為了這條密道呢。

“師父仔細查過,這條密道修建巧妙,有通風有洩渠,又這麼溼潤,基本不懼水火,萬歲大可安心,進來了也就平安了。還有,這一路上都有師父早就安插好的劇毒,除非從小服食解藥,否則只要進入其間,就必死無疑。”

密道是留給皇帝逃難用的,國師不是未}、先知的神仙,他算不出今天的情形,只是依照常理推斷,一旦要用到這裡,景泰身後多半會有追兵…毒,是用來抹殺追兵的。至於景泰、小蟲子,早在幼年時就被國師喂服過特殊藥物了,能夠解消密道中的劇毒。

走著,景泰皺起眉頭:“他…為何不告訴我?”

小蟲子聲音清脆應道:“師父說,這點小事用不著萬歲操心,由我們惦記著就可以了。”

回答的全沒問題,不過他誤會了景泰的意思,皇帝嘆了口氣:“我不是說密道,我是說你…還有,小豆子是不是也和你一樣?”

小蟲子點了頷首,回答仍是千篇一律的’師父說’:“師父說,怎麼用人、用什麼人他心裡有數,自會放置,萬歲就做隨心所欲的皇帝就好了,要是提前知道了咱們的身份,不捨得打了也不捨得罵了,反倒容易引起他人猜忌,小豆子和我一樣,他是我師兄……“說著,小蟲子撅起嘴巴,語氣難過:“他死的可真冤枉。”

小豆子死得簡直很冤,景泰是殺他是因為對他說了他‘不得聽的事情”卻不知道小豆子根本部是國師的心腹。

景泰不在意這份小小的忤逆,搖頭苦笑:

“是啊!殺錯了,怪我。”

密道蜿蜒曲折,不過沒有岔道,走起來全不消擔憂,景泰不會武功、今夜前後兩次吐血,但他身體極好,每年盛夏時,隔三五天城市到東郊大湖中去游泳,一遊一個下午不見疲憊。現在氣血漸漸順暢,步子也越走越快,下蟲子幾乎要跑起來才能跟得上,密道中走了良久,終於開始緩緩向上,最終的出口不在別苑,而是別苑十里外的一個莊戶人家的菜窖。

出來時,景泰隨手扯了一根酸菜葉嚐了嚐,扔失落……而對他的到來,莊戶家中的人完全無視,就恍如這突然冒出來的兩個人根本不存在,小蟲子熟門熟路,引著景泰到一件靜室休息。

才一踏入其間,景泰就站住了。

靜室陳列簡單,只有一床、一案,由此牆上懸掛的一副字也就愈發醒目了。

沒有落款,筆力稀鬆,甚至有些歪歪斜斜,景泰認得這是國師的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