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打字時,我的耳邊就是《climbingthewalls》。熟悉我的朋友都知道,這首歌我聽了整整三個月。
有些時候生活是個調皮的小孩,喜歡和我們開些玩笑。比如平安夜那次相聚,其實只是我在這一年裡第二次見到周慕然。諷刺的是,三天後我就收到他母親的簡訊,讓我暫時不要再去找他,那個慈祥的中年女人告訴我,他只是去了一個自己不那麼熟悉的城市,想要一個人靜一靜。
於是我知道,至少今年,我是不能像過去一樣,陪著他嘻嘻哈哈去老人家們那裡拜年拿錢了。
拜年事小,親人事大;離開事小,心情事大。於是我讓自己安靜下來,倒上一杯白開水,邊喝邊想,到底周慕然去了哪裡。說到最後我只是覺得,這是我這個兄弟唯一能給大家呈現的東西,也是我唯一還能幫到他的東西。
杯子裡的液體冒起熱氣,我平靜的喝了一口,開始慢慢把記憶理順。
暖陽一笑誤終身有一件事情,我覺得大家都能明白。如果在他二十幾歲的現在,這個世界上還能有個人和周慕然的離開很自然的聯絡起來,那麼這個人,是且只能是林葉影。我想這樣的邏輯,就像如今的國產大片一樣,很俗套,卻也很真實。
真實得讓我不得不想起他們是如何認識的,儘管他們倆第一次見面就充滿了戲劇性。
彼時周慕然和寢室幾個兄弟買了些料子,正在商量如何以一頓給力的火鍋來度過進校第一個冬日,順便慶祝他剛加入文學社就成了編輯部部長。那一刻的我對這種事兒絲毫不感到驚訝,事實上他在文字上的造詣猶勝於我。以至於到後來豬都能看出,他希望由我寫完這個故事的原因只是因為他害怕面對回憶罷了。
我走在他左側,像我們之間平時習慣的那樣陪著他插科打諢,同時還兼職討論在這個其實沒有多少女孩子的大學裡哪一個最有味道。
一說到mm那周圍自然是炸開了鍋,寢室老三很坦蕩的來了一句,我看是法律系的林曉洛吧,那可是系花啊。話音剛落他就被周慕然右邊的老四打斷,切,還系花呢,我看是庸脂俗粉。
聽著他們雜七雜八的討論,我倒是很淡定的和周慕然繼續朝前走。可惜的是,那個時刻的我已經忘了告訴他們我老媽的忠告,走路的時候注意力要集中,不然一定會很糟糕。
聽說嘆息橋下的擁抱會永恆(2)
一語成讖老三提著的購物袋應聲撞上了迎面朝他走來的mm手上超大的資料夾,於是料子和檔案都沒交上好運,兩敗俱傷的散落一地。
我一邊看著眼前的場景一邊暗歎這樣的情節真是比小說還爛俗,一邊卻聽見老三一個勁和對方低聲細語賠禮道歉。
於是一連串的對不起就這麼在老三嘴裡成了例行公事,好在他這個人平時做人低調平易,末了平淡加上句,mm你芳名如何稱呼啊?
兩個人都直起腰來的時候,我看到了mm的那張臉,那個時候我才知道什麼唇紅齒白肌膚勝雪全他媽是浮雲,真正打動人的美是不需要任何形容詞的。
更為重要的是,即使是多年後的現在回憶起來,我仍然覺得讓我這個外人都驚豔的不是那張臉,而是後來的細節。
看到如此美女的老三多少有些不適應,很快就被我們發現鼻子裡可能有某些液體在急速湧動。全寢室反應最快的老四怎麼能讓他就這麼出醜,所謂儀態小而面子大。於是一個跨步繞到他後面,一邊捶背一邊還給了老三一個“你這沒見過美女的色棍”的鄙視眼神。
就在我們這邊還是一團亂麻的時候,對面的mm一句話就鎮住了場子,也就是這句話,讓老四恨不得自抽一耳光。
只見mm合上手裡的資料夾,側頭對身邊的閨蜜丟擲一句:葉影啊,你說現在大學裡可愛的冒失鬼怎麼就這麼多呢?
接著我就看到了林葉影那縱橫c大四年的招牌笑容,你自己遇上的囧事兒。我怎麼可能知道,人家問你名字呢,還挺禮貌的,你好歹答一下吧。
一個清朗的聲音就這麼落進我們耳朵裡,記住了帥哥,我叫林曉洛,法律系0405班的。
林曉洛……我一邊在心裡暗暗錯愕,一邊看到老三張開的嘴裡彷佛可以裝進十個雞蛋,而一向沉穩的老四則幾乎跌倒。
由此我不得不感嘆,系花的魅力果然不一般啊。
現在想來,或許正是我忙著感嘆,卻忽略了一個相當重要的細節,那就是林葉影展開笑容時,一直沉默的周慕然眼底,閃過的那一絲吸引。
很久之後我才知道,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