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行的改革與不改革沒什麼區別。衷心希望在我們尊重盟友的同時,盟友能夠尊重我們。
事實上不僅地方政府、地方議會和地方司法部門。連第四戰術區司令部都持同樣態度。所以不管中情局還是軍援司令部。今後不管要在下六省採取什麼性質的行動。都需要事先與我方溝通,事先獲得我方首肯,並以我方為主進行。”
蘭斯代爾不認為這有什麼不對,欣然笑道:“李,下六省擁有足夠執行力,這正是我們所期待的,你們與西貢那些官僚不一樣,全是幹正事的人。豪不誇張地說。你們已透過自身努力和行動贏得了全世界的尊重。”
“謝謝。”
如果南越治安都像下六省這麼好,中情局壓力肯定沒現在這麼大。
李察遜不想得罪這位可以與肯尼迪總統直接對話的人,一臉認真地說:“董事長先生,政府需要公信力,民族需要自豪感,我非常認同您的觀點。為了貴我雙方今後能夠更密切的合作,我想我們應該建立一個合作機制,比如在第四戰術區司令部派駐一名聯絡官。”
“阮志仁將軍肯定會非常期待。”
“好吧,就這樣定了,”蘭斯代爾站起身。拿起帽子苦笑道:“回西貢之前,我打算去看看範春安。你有沒有興趣一起去?”
“當然沒問題。”
趕到富國島監獄,範春安剛接受完審訊,正在監室裡吃飯。
不過胃口不太好,只吃了幾口,捧著鐵皮盤子坐在木板床上發呆,瘦消的面孔顯得有些憔悴,能夠想象到他在為自己和妻子未來的命運擔憂。
牢房不是說話的地方,獄警把他再次帶到審訊室,面對蘭斯代爾和李為民,他顯得有些驚訝,流露出一臉不可思議的神情。
他煙癮很大,李為民給他遞上一個香菸,像拉家常似地說:“安先生,我們好像見過兩次,一次在心戰局,一次在上校那兒。其實心戰局那次也是陪上校去的,好像是去拿什麼檔案。”
曾經非常看好的一個人,成了敵人,成了階下囚。
蘭斯代爾很惋惜,點上香菸道:“董事長先生提及的第一次見面,事後我才知道給你帶來大麻煩,你當時的上司認為你不應該把機密檔案輕易交給我,而我也因此對你產生了一定信任和好感。”
看到兩個能改變自己命運的大人物,範春安油然而生求一股希望,急切地說:“上校,民先生,我……我不想否認我曾做過的事,但我不是你們想象中的那種人,我被人利用了,而且所有的一切與我妻子無關。”
“被人利用?”李為民低聲問。
“是的,民先生,請您務必相信我。”
都到這份兒上了還狡辯,蘭斯代爾狠瞪了他一眼,冷冷地說:“範,我知道的比你想象得要多,比如你是在時任北越南方局領導人黎德壽引薦下成為勞動黨員,先是透過你表弟範春甲打入參謀部心戰局,然後無意中認識我,利用與我的關係獲得陳金宣信任,從事間諜活動。
你在組織裡的化名叫‘陳文重’,代號x6,你把利用職務之便收集到的情報,用北越提供的打字機打出來,然後用相機拍攝,把膠捲偽裝成豬肉卷或藏在死魚肚子裡,扮成拜佛或上墳的祭品,在早上牽你的狗以散步名義送出去。
如果膠捲不多,你放在那顆樹的空鳥巢裡。如果量多,你就把它藏在樹不遠處的一塊墓碑下。傳遞情報時,你妻子遠遠跟在後面,以便你萬一被捕時能及時向去取情報的人示警。
你提供的情報,會被所謂的交通員第一時間送到古芝的越g指揮部,再經信使送到c戰區,由c戰區經柬埔寨送到中國廣州,最後到達河內******的手上。我們基本上可以確認,你是北越在南方最重要的戰略情報來源……”
一字不差,甚至知道一些他不知道的,比如情報傳遞路線。
範春安徹底懵了,沉默了好一會兒,突然意識到組織內出了叛徒,而且是大叛徒,否則蘭斯代爾不可能掌握到這麼多。
本以為他會暴跳如雷,或慷慨激昂喊幾句口號,沒想到他一樣會害怕,看著他瑟瑟發抖,一副如喪考妣的樣子,李為民真有些失望,暗想傳奇間諜,不過如此。
陪同他們的特區警察局副局長面無表情地說:“範春安,你的所作所為嚴重危害國家安全,特區檢察官辦公室將以間諜罪和叛國罪把你送上法庭。證據確鑿,陪審團會認定你有罪,法官會依法判處你死刑,你妻子也一樣!”
很顯然,他是想讓範春安交代點什麼。
可惜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