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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的房間,你先安心歇著。今晚,我去別處坐坐。”

是別處,而不是她房間,難不成他真的在意“男女授受不親”那檔子事?子顏覺得這樣的沉夜很正派,面對陌生女子坐懷不亂,可謂謙謙君子。想到這裡,子顏又有些失落,她在他眼裡,竟成了陌生人。

沉夜察出她的情緒,愣了片刻:“你有哪裡不舒服?”

子顏一聽,立馬挖掘自身示弱的演技,垂著眼角,病怏怏道:“哪裡都不舒服。”

她身體有恙與否,方才探脈已知大概。沉夜明知她在演戲,仍是問她:“要我留下?”

如一盞蔫蔫欲熄的蓮燈,霎時光芒萬丈,子顏顧不得矜持,一時忘了之前的示弱模樣,一個勁地朝他點頭。見他眼角含笑,且是嘲笑,她恍然間又是一副病態:“我都成這樣了,你好歹也得照看照看,要是我一個不留神死過去,你還能勉強救一救。”

沉夜瞧她半晌,手漸漸離了門扉:“我可以救你,卻不能救她?我欠她的,你要還,那我欠你的,又該讓誰還?”

“你不欠我。”子顏不假思索,認真應道,“兩種情況不一樣。反正你不欠我。”

“莫非是你欠了我?”沉夜若有所思地看她,待她的神色漸漸黯淡,唇角遂浮起兩分似笑非笑。走到她面前,低頭端詳一陣:“即便是你欠我,我也不太記得。所以,你不必為我做任何事,包括還人情。畢竟你不是魔界之人,還是早些離開為妙。”

子顏感覺眼角有些溫熱,一貫知道他損人直接,沒想到趕人也這麼直接,比起難過,心裡更是窩了一團火。憶起他過去的慣用伎倆,子顏暗自低笑,很快揚起笑臉看他:“別以為一句不太記得就能敷衍了事。你以前的確不欠我,但現在欠了。至少今天欠的,你總歸記得。”

雖說轉折硬了些,略有自打臉的嫌疑,但眼下這情況,讓他欠著人情,總比不欠的好。這種不太正派的手段,當真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沉夜面不改色,等她臉上的複雜神色一併過完,方才淡然道:“所以,你要我留下照看,是為了還你人情?”

那種厚顏無恥的強詞奪理,子顏雖是一溜煙地說完,可心底還是有些虛,畢竟是頭一遭,也不知他能覺悟到哪個層次。然現時一聽,他的覺悟真是登峰造極,這正是她要的層次!他能自發想到這個份上,實在太有慧根。

沉夜瞥見她在竊喜,幾乎是擺到檯面上的竊喜。真不懂她哪來的自信,竟是把剛才的拙劣言辭高估去了不可思議的地方。不過意外的是,她這種調調,倒是蠻合他心意。

子顏發覺眼角的光暗了一暗,轉眼間他已在身旁坐下,不由一驚:“你坐下幹什麼?”

沉夜不解道:“不是說要還人情麼?再說了,既是照看,自然要坐得近些。”

子顏頓覺之前眼拙了,他與想象中的坐懷不亂謙謙君子完全不是一路,三言兩語就坐下來,還真是沒什麼原則。可是,他是沉夜,彼此之間,貌似沒必要這般客氣。總之,目的已達,剩下的就……子顏竊笑著,已將他的手握住,摟在懷裡。

面對如此大膽的舉動,沉夜毫不尷尬地接受了,見她摟得緊,又再坐近一些,看她面色略有紅潤,想必絕非氣血之故。隨口嘆了句:“你還真是一點也不矜持。”

子顏頻頻點頭:“是是是,我一點也不矜持。反正抱個一兩下又不會少塊肉,你閒著也是閒著,借隻手給我也沒什麼。”

沉夜瞟她一眼:“你說話做事可真有邏輯。”

“是啊,你以前也這麼誇我。”

“以前?呵,你聽過兩次也沒覺得我說的是反話?”

她還真沒覺得。子顏本以為這個懂得害羞的沉夜會善良一些,哪知他的毒舌本事何時何地都不曾落下。臉上莫名有種打臉的痛感,她半天憋出一句:“你想怎樣?大不了我付錢。”

沉夜從來不知這種交易,竟然還能與男人扯上關係。他乾笑道:“給錢啊,呵呵,你把我當成什麼了?”見她真的皺眉去想,他補充一句,“你準備給多少?”

子顏手心一涼,脊背一涼,渾身發涼。他居然當真了!作為一個男人,公然問價,這樣真的好嗎?腦子轉了一圈回來,她說:“只要你跟我走,離開魔界,你要多少有多少。”

沉夜委實一愣,默然道:“連氣都不穩,你還是早些睡吧。要不,另一隻手也給你?”

*

天色蒙亮,魔界因地域之故,直到午時之前,皆是初晨的光景。

素扶自昏睡中甦醒,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