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下午過得勉強不算無聊。
沉夜見子顏未歸,心知那位頑固的狐帝沒那麼容易被勸服,心頭轉了一念,暗暗往九應那頭一瞥,繼而若無其事地轉向折疏,“你閒得沒事,給你師姐送把傘唄?”
折疏向來老實,何況是沉夜說的話,他自然也就依了:“也對,師姐淋溼了可不好。”說完,去門後拿了傘便出去。
遙遙見折疏走進雨裡,隨即密佈不見,九應合上虛掩的窗子,就近尋了凳子坐下:“我爹那邊有傘,你讓折疏送去,莫不是把他支開?怎麼,是做了什麼對不起子顏又對不起我的事?說來聽聽。”
九應說這話,大多是出於猜測,想著沉夜一貫坦蕩,難得做這事,感到稀奇。然而,當他在沉夜臉上讀到一些難辨的情緒,頓覺此事非同小可,而心中也有了七分揣測。
沉夜盯著手裡端著的茶湯,旋了兩週:“這件事,我只打算瞞子顏一人,狄烈也是知道的。至於之後的判斷,就看你這個狐族少帝如何應對。若你想裝作不知,自可免去禍患。”
九應靜了片刻,言語間褪去玩世不恭的意味,頷首一笑:“你是想說素扶的事?”眼瞅著沉夜預設,他便說下去,“其實,白日我聽子顏說起,心裡就有疑惑。以你的性子,若這般肯定素扶未死,定然不會這樣離開魔界。就算她做得再錯,你也會為了子顏救她。”
此刻的九應,終是顯出一個少帝應有的姿態,沉穩如山。沉夜閉著眼睛,頭也不曾抬起,只看了他無甚彷徨的眼神,便默道:“你打算怎麼做?”
一面是事實,一面是血緣之親。冥冥之中,九應對某些事情的理解,超越了他的父親。他臉上有震驚、有遺憾、有悲憐,卻無殺戾:“作為一個哥哥,我的確應像父親那麼做,但作為狐族少帝,我不得不承認這是素扶咎由自取,若非他暗算狄烈在先,也不至於如此。沉夜,我只想知道一件事,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