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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都在忙碌地修建自己的屋舍和船隻,遠處淺海處海水渾濁,衝上沙灘的皆是泡沫,遠不是我想象中的陽光沙灘、青煙漁歌的清爽模樣。

我想起後幾日的風雨,讓長風前去打聽了一下,果然是有颱風來過了,連降了兩天兩夜的暴雨,今晨才略停,據有經驗的老人說,這雨還會持續一夜,到明日方能全停。

行進全鎮最大的一個客棧,來到大堂,只見客旅們都在討論著這次的風暴之猛、危害之烈,我們一進入,頓時引起了眾人的注意,目光不住地在我們身上打轉,竟討論起我們三個少女來了,言語之中,頗為粗鄙。

我微微皺了下眉頭,雖不想和他們一般見識,但聽在心裡卻有些不舒服。未待我吩咐,羅長風等人已閃身在我們的前面,橫目冷冷一掃,只略略地放出點殺氣,頓時碎言全無,重說起天氣來了。

我們方自坐定,就聽一人笑道:“若說此間最有資格說這風暴是怎麼可怕的,就只有老衝頭一人了,他三十年前可是出海的人中唯一的生還者。”

又一人叫道:“老衝頭,今天你的酒我請了,你不防給大夥兒說說那次你是怎麼死裡逃生的?”他這一叫,大廳頓時都靜了下來,只有角落處傳來一個蒼老的咳嗽聲。我不由地側目瞧了一眼,只見他膚色黝黑,舊衣短裝,頭髮花白,卻是一個普通之極的老船伕。

那老衝頭咳了咳,又喝了一口酒,抬起歷經風雨的臉,笑道:“那已是三十多年前的事,老漢早已記不大清了啦!我只記得當夜的暴風雨是突然來的,又急又兇又猛,我們全船二十三個人,使出渾身的解數都無法阻止船下沉,當時我緊急之中抱住一根船桅,用褲腰帶將自己和木頭緊緊地綁在了一起,又猛砍那船桅,終於在船沉之前砍斷了,因此所幸沒有被捲入海底,可其他人………………唉!”

不知誰又給他添滿了酒,老衝頭的手微微顫抖地捧起酒,一口氣喝了半碗,才放下碗,繼續道:“我死命地抱著船桅,整個身子都浸在又冰又冷的海水裡,四周都是巨大的海浪,身體不住地被波濤拋上拋下,終於忍不住暈了過去,醒來後已風平浪靜,可四周都是茫茫的海水,見不到一個陸地或船的影子,我以為自己這回是真的死定了,沒想到又堅持了三天後,竟然被我瞧見了一個孤島,這才保住了這條老命。只是沒想到這一上島,竟就生活了三年,才偶爾遇到了一首船。唉,我原以為那樣的暴風雨已是前所未有,沒想到此次的暴雨竟比那一次還要險上幾分,這下不知又有多少人要哭死了——”

原先那人笑道:“老衝頭你也莫要嘆氣,你就給大夥兒說說那個孤島吧!你不是經常說那個島的地勢奇異之極,風景也美妙之極,便如同是仙境一般麼?”

老衝頭笑道:“那島嶼的確奇怪,雖只有我們鎮子這麼大,但島嶼的四面竟都絕不相同,一面的峭壁直的連鳥兒都無法築巢,另一面的沙灘卻柔軟的比床還舒服;一旁是尖銳的礁石群,還有另一旁卻又是平緩的山坡,最奇的是那島中央竟有一處月芽兒狀的淡水泉,而泉水的四周卻終年生長著許多能結出鮮甜果子的灌木叢,老漢這才勉強地熬了三年,等到了出頭之日。”

故事講完了,可眾人還不過癮,七嘴八舌地要那老衝頭再細說詳情,一旁的鸚歌和墨蘭也豎起了耳朵。我聽到此處,心中突然生起股奇異的感覺,突然極想見見那老衝頭所說的孤島,當下也側耳凝神,傾聽下文。

只聽眾人已開始哄叫著,要那老衝頭過一兩日帶眾人也去那孤島見識見識。

那老衝頭卻嘆道:“不成,不成!這三十年來我幾乎無時無刻不想著再回到那島上看看,可奇怪的是那日我被過路的船搭救之後,明明只行了兩日就回到了這裡,但後來再回去找卻怎麼也找不著了。你們說怪是不怪?”

一人笑道:“有什麼好奇怪的,怕是你老衝頭人老糊塗,記不清楚了吧!”

另一人也笑道:“我們這些人,也都是風裡去浪裡打的,在海上也混了多年了,可從沒見過附近有你所說的這麼一個孤島,你老衝頭莫不是想騙人酒喝,才編出這麼一個故事來吧?”

還有一人,卻猜測道:“老衝頭,不會是那島上還有什麼寶貝,你才不肯帶我們去吧!”

眾人又是一陣鬨笑,道:“要是真有寶貝,那老衝頭的日子還會過成這樣麼?早就娶個年輕的媳婦回來熱被窩了。”

那老衝頭似已被人奚落慣了,也不爭辯,仰首喝光了碗裡的酒,默然了半響,才推碗踉蹌著離去。

我起身離桌,朝羅長風使了個眼色,往樓上客房走去。羅長風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