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你們有幾層把握？”無名劍客的聲音忽然在木羽旁邊響起，木羽嚇了一跳，無名劍客一直在偷聽他們的談話，這讓木羽有些不開心。

“除非對方自願，不然我不會幫你的，大不了就是玉石俱焚。”木羽定了定神，強裝鎮定地說道。

“你們有幾層把握？”無名劍客再次問道。

“有木羽在，我操作的話是沒有失敗的可能。”小帥對自己很有信心，這讓木羽略感驚訝，小帥到底是什麼來頭，居然還有這麼逆天的能力？木羽一點把握都沒有，一切都是小帥在自言自語。

“我說過了，即使百分百的把握……”木羽還是不答應。

“用我的心臟。”無名劍客堅定地說道。

“什麼？”

木羽懷疑自己聽錯了，用他的心臟？他難道不知道沒了心臟意味著什麼嗎？

“用我的心臟，我自願捐獻。”無名劍客再次說道。

“沒了心臟你會死。”木羽睜大了眼睛，這次他聽清楚了。

“只要她能活。”無名劍客的眼裡閃過一絲硬漢的溫柔。

木羽心裡大為震撼，這真的是一個人能夠做出的決定嗎？為了一個沒有任何修為的女人，威名赫赫的無名劍客居然會坦然赴死？

“為什麼？”木羽不解。

“因為我愛她。”無名劍客淡淡地說道，他的語氣雖然平淡，但是卻夾雜著一種難以言狀的情愫，那是一種木羽理解不了的感情，人與人的愛情真的會達到這種地步嗎？

“你愛她？”

木羽沉默了，愛可以讓一個人選擇去死？這個愛超越了木羽對生命的認識，難道生命在愛面前得那麼卑微嗎？木羽一直以為只有生命力才是世間最為蓬勃旺盛的東西，只有生命力才值得為之付出一切，但是真的是這樣嗎？

他想起了蘭靈兒，曾經心裡默默喜歡蘭靈兒，那算愛嗎？

“你有愛的女孩嗎？”無名劍客問了一個讓木羽措手不及的問題。

木羽愣了一下，愛是一種什麼感覺呢？他喜歡和蘭靈兒吵吵鬧鬧，這算是愛嗎？他喜歡把恬然當成自己的妹妹呵護，這算是愛嗎？

木羽覺得這種喜歡似乎並沒有達到無名劍客的那種程度，他只是單純地喜歡這兩個女孩。讓他為了保護她們而奮不顧身，他可以做到。但木羽覺得自己對很多人都能做到這一點，比如自己的師父，比如向南和承言，甚至還有這個傻乎乎的小帥。

“你會找到的。”無名劍客看向坐在火堆旁邊的女子，他的眼神很柔和，很難想象這個硬漢眼裡會有流露出柔情，“她叫雨蝶，是個善良的人，她不該這麼早離開。”

“你為什麼這麼相信我們？如果我們失敗了，那你們兩個豈不是……”

木羽躊躇了一下，他現在連怎麼做都不知道，只有小帥知道，小帥知道很多事，但這件事讓木羽覺得有些懸乎。換心臟，這種匪夷所思的東西前所未聞，他心裡根本就沒有底。

“她活不了多久，如果她死了我也會隨她而去。死在自己手上和死在你們手又有什麼區別呢？如果你們讓她活了下來，至少我活在了她的心裡。有辦法我就要嘗試一下，不是嗎？”

無名劍客遠遠地看著雨蝶，他的聲音變得很輕柔，那種難以言狀的情愫聽起來如此簡單，沒有任何做作。

即便是天底下最可怕的劍客又如何？如果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對他而言是一件可笑的事。

木羽啞然，他不明白這是一種什麼情感，忽然他有一種嫉妒無名劍客的心理，至少他找到了什麼是愛，而他只知道生命力，他也渴望有這麼一個女孩值得他去付出。

小帥身子一抽一抽的，木羽仔細一看，這二貨居然在那裡抹眼淚，剛才還恨這個無名劍客恨得半死，現在又感動得稀里嘩啦的，真是單純的傢伙。

“你幹嘛哭啊！”木羽拍了拍小帥。

“我也不知道啊！我討厭這個傢伙，但是他就是讓我想哭……”小帥抹著自己的眼淚。

無名劍客看著雨蝶，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個人，如果以他的死換來她的生，他不會有任何猶豫。他們之間有什麼樣的過去也許只有無名劍客自己知道，他一個修真者與普通人不在同一世界中，但是他就是愛上了一個普通女子。

曾幾何時他以為自己的未來都是充滿陽光的，但是上天和他開了一個玩笑。這個玩笑太大，他玩不起，也笑不起。

哪怕只有一線希望也要去嘗試，在他最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