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硝看了看周圍狼藉一片,緊接著也離開了。
阿爾奇先是將散落在地上的東西一一撿起來,然後又將倒塌的帳篷重新搭建起來,最後還細心地在帳篷裡鋪上柔軟的獸皮。
做完這一切,阿爾奇累得滿頭大汗,但他卻一點也不覺得累,反而覺得心裡暖洋洋的。
他走到賴昂身邊,小心翼翼地扶起他,將他攙扶進帳篷裡。
“賴昂,你好好休息,我去給你找點吃的。”阿爾奇說著,便轉身離開了帳篷。
賴昂看著阿爾奇忙碌的身影,嘴角揚起一抹玩味。
他垂下眼眸,遮住眼底複雜的情緒,緩緩地躺倒在柔軟的獸皮上。
賴昂閉上眼,掩去眸底的暗色。
阿爾奇的熱情與直白像一團熾熱的火焰,燒得他無所適從。
他習慣了隱藏情緒,步步為營,卻在阿爾奇毫無保留的關懷下,感到一絲難以言喻的溫暖。
帳篷外,西仞與司子奕並肩而行,夕陽將他們的影子拉得格外修長。
“西仞,你有沒有覺得阿爾奇和賴昂之間……”司子奕欲言又止,他撓了撓頭,似乎在組織語言。
西仞停下腳步,轉頭看向司子奕,深邃的眸子彷彿能洞悉一切,“你覺得他們之間如何?”
“就是……很奇怪啊。”司子奕皺起眉頭,“阿爾奇對賴昂也太好了吧,簡直就像……”
“就像我們一樣?”西仞接過話頭,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意。
司子奕愣了一下,“別說,還真別說,阿爾奇對賴昂太好了,好得有點不正常。”
“或許只是因為愧疚。”西仞淡淡地說道,語氣中聽不出任何情緒。
“愧疚?”司子奕不解地回望。
“阿爾奇性子跳脫,這次賴昂為了救他身負重傷,他心裡過意不去,所以才會加倍對他好。”西仞解釋道。
司子奕點了點頭,但心中還是有些疑惑。
他總覺得阿爾奇對賴昂的感情,不僅僅是愧疚那麼簡單。
“好了,別想那麼多了。”西仞揉了揉司子奕的頭髮。
……
帳篷內,託比臉色有點蒼白,眼睛卻依然精神的滴溜溜亂轉。
他失血過多,即使服用了草藥,司子奕也不放心。
他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肉湯,小心翼翼地走到託比身邊,“託比,來,把這個喝了。”
託比掙扎著想要起身,卻被司子奕按住,“別動,你現在需要好好休息。”
“子奕哥哥,我真的沒事,沒必要這麼躺著,真的~~”託比苦著一張臉,雖然嘴裡拒絕,但沒有司子奕的吩咐,他還是乖乖的躺著。
“說什麼傻話呢,那麼多血呢,你現在又在長身體,要是不小心傷了根本,長不高怎麼辦?”司子奕稜了託比一眼,舀起一勺黃芪人參燉鹿肉慢慢的吹涼後送到託比嘴邊。
“來,張嘴。”
“不喝行不行,我中午吃了好多烤肉,現在肚子還鼓著呢,不信你看。”說著,生怕司子奕不相信,託比把肚皮拍的“砰砰”響。
“行了行了,不吃肉喝點湯也行,喝完可以讓你出去走走。”司子奕還是小小的讓了一步。
“真的?”
“嗯。”
託比終於順從地張開嘴,溫熱的肉湯順著喉嚨流入胃裡,帶來一絲暖意。
“這是我用黃芪人參燉的湯,最補血了,你多喝點。”司子奕一邊說著,一邊繼續喂託比喝湯。
就在這時,帳篷的簾子被掀開,狼嘯提著一隻剛獵殺的小鹿走了進來。
他看到司子奕正在照顧託比,臉上不由得一愣。
他的目光在司子奕臉上一掃而過,他記得這個oga的聲音。
當時就是他,在迷霧森林裡指揮獸人用那嗆死獸的濃煙擊潰了狼族。
獸人崇尚力量,對強者也帶著坦蕩的敬意。
因此,在發現擊潰自己狼族攻擊的獸人是oga的時候,只是稍稍驚訝了一瞬,也就接受了。
託比在這個部落接受的照顧超乎他的想象。
他和這幾個關鍵人物的相處讓狼硝有點迷惑。
他們像朋友、像家人、又像手足……
“狼嘯,你來了?”託比看到狼嘯,臉上頓時浮現出一絲笑意。
“啪——”
話音才落,後腦勺就被拍了一下。“沒規矩,叫哥哥。”
司子奕狹長的狐狸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