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草豐美的平原上,帳篷外陽光明媚,帳篷內卻瀰漫著一股揮之不去的憂愁。
貝諾和奈爾的身體依然虛弱,儘管司子奕絞盡腦汁地用各種草藥和肉湯給他們調理,但兩個孩子依然瘦弱得像兩隻剛出生的小獸,只有在睡夢中才會偶爾露出孩童該有的天真無邪。
“唉……”司子奕看著兩個孩子,忍不住嘆了口氣,“要是有點鹽就好了,好歹能補充點微量元素。”
“鹽?”西仞正在用骨刀削木頭,聽到這個陌生的詞語,疑惑地抬起頭,“那是什麼?”
“鹽啊,就是……”司子奕一時語塞,他總不能說鹽是氯化鈉吧?“就是一種能讓食物更美味的東西,還能補充身體所需的微量元素,說簡單點就是能讓人身體比較有力氣。”
司子奕儘量把鹽的作用說得簡單一點。
“能夠有力氣?”西仞打斷了他的話,深邃的眸子中閃過一絲興趣,“能增加獸人的力量嗎?”
司子奕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我哪知道啊?你們就算沒有用鹽,都強悍的一批,也許鹽對你們沒作用也說不定。”
西仞看著司子奕嫌棄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他放下手中的骨刀,走到司子奕身邊坐下,修長的手指輕輕撫摸著貝諾的臉頰,語氣帶著一絲調侃:“看來你懂得東西還挺多。”
“那當然,”司子奕得意地揚起下巴,“我可是……”
“可是什麼?”西仞挑眉,目光灼灼地盯著他。
“沒、沒什麼。”司子奕心虛地移開視線,他總不能說自己來自另一個世界吧?
西仞看著司子奕閃躲的眼神,心中瞭然,但他沒有拆穿,只淡淡的笑了笑,繼續削著手中的木頭。
帳篷內的氣氛一時有些微妙,司子奕輕咳一聲,打破了沉默。
“對了,西仞,你說我們該怎麼處置那些流浪獸人?”
西仞的動作一頓,眼中閃過一絲寒光,“你想怎麼處置?”
“還能怎麼處置?當然是……”司子奕咬牙切齒,“當然是讓他們血債血償!”
“血債血償?”西仞重複著這四個字,語氣冰冷。“你想怎麼做?”
“不殺他們,我道心得毀!”司子奕目光冷凝。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司子奕猛地站起身,語氣激動,“西仞,那些流浪獸人根本就是一群毫無人性的畜生,不給他們點教訓,他們永遠都不會知道自己錯在哪裡!”
“你難道想要放過他們?!”司子奕的反應有點激烈,他不敢置信的看著西仞。
像是沒有想到在這件事上西仞會猶豫。
“我不是要放過他們,”西仞無奈淡笑一聲,知道愛人誤會了,他拉住司子奕的手腕,迫使他坐下來。“瞬間死去,才是世上最溫柔的死法。”
西仞轉過頭,沒有看司子奕,他怕自己眼底的兇狠和冷厲嚇到他。
聞言,司子奕冷靜下來。“你是說?”
“我暫時沒有想到有什麼好的辦法。”主要是找不到好的地方。
他要讓他們切身體會什麼才是地獄,什麼才是生不如死。
“可是,總不能一直這樣讓他們呆在部落裡吧,他們生性殘暴,沒有約束,要是看管不嚴,傷到其他獸人怎麼辦?”
“這個……”西仞默然陷入了沉思。
有什麼辦法,是讓他們失去行動力,又不需要自己獸人照顧的……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克拉拉突然開口了。
“首領,子奕哥哥,我在他們那呆了一段時間,有一次無意中聽到他們說洪水的事情。”
司子奕和西仞同時看向他。“洪水?”
一場洪水,差點讓他倆和部落失散,西仞受傷、孩子也差點死在獸人團手裡。
一切的一切起因都是那場洪水。
也因此,這兩個字眼在司子奕和西仞耳中的份量是那麼的重。
克拉拉怯生生地看了他們一眼,小聲說道:“我之前聽他們說過,說……說……”
“說什麼?”司子奕追問道。
“說……說他們殺……”克拉拉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幾乎聽不見了。
“克拉拉,別怕,慢慢說。”司子奕溫聲鼓勵,握住克拉拉的手,來到面前。
西仞也收斂了周身凌厲的氣勢,深邃的眸子緊緊盯著克拉拉,等待著他的下文。
在兩人的注視下,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