慮;再說,他本身又比較擅長借勢,抓住昆廷少爺遞來的稻草,誰能肯定他以後又會如何?那他到底還有什麼理由乾脆拒絕昆廷?
奧古斯都面無表情。
突然想起在阿爾弗雷德城堡時。少女低聲哭泣說道,奧古斯都,我喜歡你;然後畫面驟然又回到那本日記上寫在淚痕裡的,可是。他不喜歡我;最後浮現在他腦海的便是在帝都皇家莊園時,她獨自站在他的身前擋住了他所有的敵人問他,我成人禮那天你會來嗎?
奧古斯都下意識微揚唇角。
迅速驅散腦中畫面,他目光堅定,肯定不是這個原因。要知道,在荒原的時候他就很清楚他無論如何都必須得拒絕,他和她,也只能是兩個世界的人,何況現在是要他,甚至拉上伊麗莎白的生命,只是為了他答應過會出現在她的成人禮?這太可笑太荒謬了,他怎麼會做出這樣幼稚愚蠢的事情?
奧古斯都一遍又一遍的強調,也一遍又一遍的告訴他自己,他之所以明天會去。與她毫無關係,只是他不想就這樣狼狽逃離帝都,如果在離開前不能為帝都留下一些難以抹去的印記,這趟帝都之行絕對為他帶來終生不能忘記的最大恥辱。
再說還有猛獁輪盤的豐厚回報,足足100多萬波旁金幣,難道不值得他豪賭一回?
於是這樣想著,他便這樣相信著。
好吧,不管到底是什麼原因,一個男人,尤其是年輕男人。沒有點恣意汪洋的殺伐銳氣,老了,怕是會後悔吧。
奧古斯都怕他後悔。
……
“很遺憾我會這樣說,但我必須得告訴你。”
沉默片刻。沒有了微笑的昆廷少爺似乎有些沉重,他緩緩道:“我能做的只有這點,既然你不接受,明天你便只能獨自面對整個斯坦福的仇恨了,你可能不太清楚,你妹妹和你的老管家在斯坦福製造的鮮血。已經讓斯坦福那幫人懷疑你們便是卓洛區與斯坦福區戰爭的起點,他們肯定全力反撲,這還不提斯坦福之後的奧斯汀—赫爾曼,好吧,即使不提奧斯汀,我們眼中渺小的斯坦福也絕對是你無法戰勝的巨人;奧古斯都,我不能給你任何幫助,我能做的只是旁觀。”
“雖然不知道你為何會試圖幫助我,但你的旁觀已經是對我最大的幫助了。”奧古斯都微笑,很難想象他依然能夠毫無負擔的微笑。
昆廷神情複雜。
窗外已經平息的喧鬧,逐漸冷卻的陽光讓他意識到他需要給奧古斯都一些私人空間,他嘆息,強笑道:“不過如果上帝保佑你,相信你明天還是有機會活著離開紫羅蘭離開帝都的,當然,如果不……願上帝保佑你。”
奧古斯都沒有說話。
昆廷轉身離開,跨出那道門,沒有回頭的他又道:“那麼明天見,然後,再見。”
“會再見的。”奧古斯都依然微笑。
然後終於安靜下來。
在窗前又站了大約不到半個小時,直到夕陽西下,奧古斯都才轉身簡單收拾明天他需要準備的東西,不算多,無非是件體面華麗的衣裳外袍,加上一把鋒利順手的大劍罷了,這都很好打理,只是在他翻開箱子拿出外袍時,捷琳娜帶來的粉色小裙子安靜躺在那裡讓他不可避免的再次短暫失神,接著,他還是拿出來一件純黑色的外袍放在了床上為明天準備,說起來在成人禮這樣重大的一天,他其實更應該選擇色彩鮮豔,甚至偏向紅底的外袍,可他還是決定了黑色,原因真的很簡單,奧古斯都覺得如果衣裳是黑色的話,那麼不管是敵人的鮮血還是他自己的鮮血,都不會弄髒他的衣服。
一切收拾妥當。
奧古斯都安靜坐在床上。
儘管很屈辱,但對他來說,只要能夠活著離開,那確實已經是他最大的勝利。
這讓他有些難堪。
……
在神聖帝國,貴族成人禮的重要性某種程度上基本等同從一段人生走到另外一段人生,因為貴族的許多特權也是從成人禮後才能夠得到最大程度的體現,最表面的來說,私人扈從,私人領地,乃至一些家族第一序列繼承人一定程度的稅收權,決策權等等,都只能在成人冠禮後才可以享有,所以這樣重要,幾乎也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個禮儀,從規格到各方面細節肯定都是判斷一個貴族繼承人地位、身份的基礎佐證,而這其中,尤以主持貴族繼承人洗禮過程的人最為關鍵——不提其他家族,類似赫爾曼、龐培、君士坦丁這樣的帝國龐然大物,為貴族繼承人洗禮的神職人員起碼得身披暗紅教袍,也就是教廷督主教身份,這樣一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