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蔥冷笑:“到那時你都化成白骨了?”
“到那時我都化成白骨了。”錢包將煙夾在手指間,嘆息著點了點頭。
洋蔥的笑容更冷了:“到那時,你也未必會化成白骨。”
錢包微微皺起眉,帶著迷惑凝視著她:“你什麼意思?”
“我覺得你不是普通人。”洋蔥單刀直入。
“別笑死我了,老子貨真價實的人類。你以為誰都跟你們似的。”錢包翻了個白眼。
洋蔥挑了挑眉:“倒不是這個意思,我知道你是人類。不過,你……有些奇怪。”
“我承認作為一夜七次郎,我的確精力異於常人。”
“少噁心。”洋蔥鄙夷,“別把你的腦漿交給下半身分泌行嗎?我覺得你真的不是普通人,而且關於這點,你自己可能都沒有意識到。”
“這倒有趣。”錢包道,“你從哪裡看出來的?”
洋蔥淡淡地:“我讀閱過無數人的心理,有些甚至是你耳熟能詳的風雲人物。但是這數以萬計的人裡,只有兩個,我是無法完全讀透的。顧陵是其中之一,他的一切都是空白,我什麼都看不出來。”
頓了頓,她說:“還有一個,就是你。你的心理存在一段很奇怪的空白,其他都非常正常,可是隻有那段空白,大段大段重複在你之前的人生中,好像一段忘不掉的,卻又不願給別人窺伺到的經歷。”
她這句話說出口,錢包不易覺察地微微皺了下眉頭,這是個非常細小的動作,卻被洋蔥捕捉到了。
“你有難言之隱?”她試探著問。
“倒不是什麼難言之隱。”錢包也走到窗邊,對著外面沉凝的夜色吐了一口煙氣,在這朦朧消融的煙靄中慢慢眯起眼睛,“曾經我以為那是一種心理疾病,可是尋遍名醫也沒有任何頭緒。長大之後便就習慣了,沒有再去多想。不過今天你這樣一提,我倒是又記起來了。”
“是什麼?”
錢包卷著襯衫袖子,對她側目,香菸在指間淡淡燃著煙氣,半晌才道:“……一個夢。”
“夢?”
錢包點了點頭,重新把目光轉向飄散著劫灰的夜色,平靜道:“並沒你說的那麼玄乎。只是我的一個夢,顛顛倒倒做了二十年,反反覆覆,裡面的每一個畫面我都爛熟於胸,卻不知道究竟意味著什麼。”
洋蔥思忖道:“這倒是奇事,莫非是預知夢?”
“你見過哪個預知夢一做二十年的?”錢包嗤道,這時候煙已抽到末梢,他隨手將它扔了,肺裡吸進最後一口混濁的空氣,而後舒展筋骨,往自己的臥房走去。
“走嘍走嘍,再不走我只怕也要跟奶糖同志一樣,被你老人家給洗腦了。”錢包捶了捶自己的脖頸,打了個哈欠,“我去睡了,晚安。”
洋蔥望著他的背影,忽然道:“那個夢,和顧陵有關?”
錢包的腳步頓住了,但並沒有回頭,好久之後才揉著亂糟糟的頭髮背對著她笑了:“人好歹要給自己留點兒秘密,你說是吧,大妹子?”
第 44 章
果然不出洋蔥所料,第二天早晨,唐奈就帶著一副慷慨就義的神情,毅然決然滿腔悲壯地表示自己願意參加魔界貴族狗屁倒灶的貴族婚選宴會。
不過,唐奈指名要參加萊奧巴迪家族的婚選宴會,理由是他姐夫在那裡,他深信姐夫一定會拯救自己小舅子的貞x,不讓他落入歹人,不,是歹魔手心。
洋蔥聽著好笑,答應倒是答應了,但是走之前和唐奈說了兩點關鍵:“第一,其實顧陵他並不是你姐夫,你再一口一個姐夫地掛在嘴邊,未免顯得奇怪。第二,顧陵會救你的機率比你被魔君本人選中的機率還要小。”
第二點說的唐奈很不服氣,他要和洋蔥爭辯,然而洋蔥只是笑笑:“不信?不信自己走著瞧。”
按照魔族的規矩,一早就有大量長得很像貓頭鷹的鳥類挨家挨戶地送信函,說好聽叫信函,說難聽就叫傳單。那些傳單來自各個貴族家庭,上面印有本次嫁娶季有意擇偶的本家貴族,包括他們的照片,簡歷,在家族內的身份。以及舉辦婚選宴會的時間和地點。
萊奧巴迪家族的婚選宴會舉辦點在本宅宅邸,唐奈拿著那張紙掃了一遍,一眼就看到了位於第三行的顧陵。
貴族的照片是戴著面具拍的,那種面具只遮住上半張臉,鼻尖以下的部位並沒有覆蓋,所以熟悉顧陵長相的唐奈很快就辨認出是他來。
由於顧陵是新入家族的魔,照片下面的資料並不是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