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諾使用流利的波蘭語說:“很高興見到您,克拉科夫先生。”
“我剛才就和主席先生說看見了您,主席先生偏不相信。”克拉科夫側過身讓開一步,海姆達爾這才看見被他碩大的軀幹阻擋住的穆斯塔法主席。
哈桑?穆斯塔法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斯諾立刻鬆開海姆達爾,上前同他握手。當二人靠近時,穆斯塔法用英語小聲道,“雖然他頭腦空空,喜歡喋喋不休,眼睛倒是很尖。”
斯諾面不改色地指出:“他是找球手,眼神好使是天生的。”
之後,隆梅爾和盧修斯分別與穆斯塔法握手致意。
“克拉科夫先生,”斯諾趕在這人再度說話前率先開頭,根據他的經驗,千萬不能讓克拉科夫引領話題走向,那將是非常可怕的。“請原諒,我們還有要事在身,您看……”
“喔,”克拉科夫清了清嗓子,擺出一副善解人意的神情。“我也說過,我不是故意要打擾您的,既然您還有事……你怎麼在這裡?”
面對克拉科夫陡然拔高的音量以及隨之而來的質問和瞪視,海姆達爾簡直莫名其妙——因為聽不懂,他只能依靠本能來判定他在說什麼,但是對方橫眉怒目的表情和打算挖角自己的舉動根本對不上號。
斯諾飛快冷下臉來:“我的侄子在這裡有什麼不對嗎?”
克拉科夫絲毫沒有察覺到某主任的不悅:“他是您的侄子?”
“戈穆爾,”主席先生叫著克拉科夫的名字,“我曾經和你說過這孩子的姓名,你不記得了嗎?”
克拉科夫仍是一臉的懵懂,穆斯塔法不得不再度提醒:“這孩子現在就在這裡,你不想和他談談?你總該記得你自己的想法吧?!”
“他聽不懂我說什麼!”克拉科夫想到這個不由得皺起眉頭。
穆斯塔法很有耐心的說:“我聽得懂,而且斯圖魯松主任也聽得懂。我們兩人都會說英文,隨便一個都可以為你翻譯。”
克拉科夫扁扁的四方臉上泛出歡喜的神色,“我們那兒正在大力培養新生代的擊球手,我想讓他加入我們的俱樂部。”
“不行!”斯諾斷然拒絕。
“為什麼?”
海姆達爾想掏耳朵,克拉科夫的聲音在頭頂隆隆作響。
“不為什麼,請不要介意。主要是因為海姆達爾的頭腦已經進化到高等狀態了。”斯諾一本正經道,“我不認為他會願意選擇您樂見其成的選項,這對他而言太難熬了,當然,我不會建議您去理解這到底難熬在哪裡,畢竟您看上去還挺樂呵不是麼。”
在令人不安的沉默時間裡,斯諾依舊錶現得彬彬有禮;而隆梅爾和盧修斯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比較紳士的做法——裝作什麼都沒有聽見;納西莎拿起絲帕掩了掩嘴,不知道她是否懂這門語言,帽紗模糊了她的表情;穆斯塔法一派和氣老人的架勢,若無其事的保持微笑。
海姆達爾作為話題人物,因為不懂他們在說什麼,所以尷尬的成分更多一些。他斜眼瞟向克拉科夫,後者困惑地皺起了臉。
克拉科夫靠近穆斯塔法,用他那音量不低的“悄悄話”問道:“主席先生,您聽懂斯圖魯松主任在說什麼嗎?”
穆斯塔法深吸口氣:“懂。”
“他那話什麼意思?”
“他侄子的打球風格不適合你的俱樂部。”
“您確定嗎?”
“百分之百確定。”
克拉科夫嘆了口氣,轉向斯諾,一臉的沮喪和失落。
“那真是太遺憾了。既然斯圖魯松主任這麼看,一定是有道理的,您對魁地奇的眼光和見識一直讓我感到無比的欽佩。真是太遺憾了……”克拉科夫無比留戀的瞅著海姆達爾,然後在穆斯塔法的陪同下一步三回頭的離去。
離去前穆斯塔法對海姆達爾說:“斯圖魯松先生,恭喜您擠進了總分前十,我認為您完全可以放開您的手腳。”主席先生做了個騎在掃帚上俯衝的滑稽姿勢,並衝他眨眨眼。“再隨性一些。”
“我想馬爾福夫人應該已經瞭解我們請您來此的原因。”所有人一就坐,隆梅爾開門見山道。
納西莎摘掉她的帽子,金色的頭髮被梳理得閃閃發亮,在腦後挽成一個造型複雜的圓形髮髻。她姿態優雅的坐在柔軟的沙發上,背脊挺得筆直,下巴微微揚起。
久等不到她的回覆,盧修斯倒是先坐不住了。
“西西親愛的。”他傾身提醒。
“我正在思考,親愛的。”交疊在腿上的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