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轉動著,四周是熟悉的擺設,腳邊一小截蠟燭頭已經熄滅,燈芯上縈繞著一縷青煙。
對了,我回來了。
眼前又閃過最後的畫面,心頭一緊,卻突然發現手裡好像握著什麼。偏頭看去,修長的手指,卻很有力,能感覺到掌心有細細的繭,這是樓厲澤的手?
說來我好像整個人都靠在他懷裡,想到這,臉不禁有些發燙。
樓厲澤大概察覺了我的異樣,不著痕跡地抽出手,把我抱到床上,“你看上去很虛弱,先休息一下,我派人把袁道長請來。”
等我一覺醒來,吃驚地發現,不僅師傅和師兄,就連樓夫人和樓將軍都來了。樓夫人坐在床邊,心疼地摸了摸我的臉,說道:“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亂來呢?身體好些了嗎?”
她手心的溫度讓人很心安,讓我想起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了的老媽。微笑著搖搖頭,寬慰她:“好多了。讓您操心了。”
“看你臉色還是不太好,這麼久沒吃東西,一定餓了吧?想吃什麼?我讓廚房給你做。”樓夫人還是放不下心,殷切地問道。
“嗯。”我認真地思考了一下,“想吃山藥燉排骨,山藥燉得爛爛的那種。”
滿屋子的男人清楚地呈現出一臉黑線的樣子,樓夫人卻終於笑了,拍拍我的手說:“想吃東西就好了。我馬上讓廚房做,我以前也很喜歡吃山藥羹,微兒要不要也試試?”
“好。”我乖乖地點點頭,看著樓夫人心滿意足地走出房間。天下的母親都一樣啊,這個時候再怕麻煩她說什麼不想吃東西,母親反而會更擔心呢。
“澤兒,你娘喜歡吃山藥羹的嗎?”見夫人出去了,樓將軍小聲地問身旁的兒子。
樓厲澤沒有作聲,默默地把視線移到一邊。
這對父子啊,我有些無奈地看著他們。
“女人的心思果然只有女人能明白。”李淳風在一旁一臉感慨地說道,“怪不得我老是找不到老婆。”
師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意思再明白不過了:“當了道士還想娶老婆?下輩子吧!”然後他轉頭問我:“微兒,感覺怎麼樣?”
我撐起身子,靠在枕頭上說:“其他倒沒什麼,就是覺得使不上勁。”
“嗯。”師傅習慣性地捋了捋他那稀疏的鬍子,點點頭,“剛剛我也號了下脈,應該是靈力使用過度,沒大礙,休息個十天半個月的應該就沒事了。”
這老頭還真狠,要躺十天半個月還是小事一樁?小小地腹誹了一下,我覺得還是說正事要緊,便/炫/書/網/整理了下思路,將發現的情況告訴了他們。當然“一不小心”偷看了一下樓厲澤記憶的事情還是我一個人知道就行了。
聽完我的話,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我悄悄地打量著樓厲澤的表情,畢竟任誰知道了自己身體裡有那種東西也不會好受。可他卻還是一點多餘的表情都沒有,這讓我更覺得慚愧,明明在成親那天大言不慚地說是他的朋友,可到現在為止,我卻一點忙都沒有幫上。
沉吟了良久,樓將軍開口了,聲音裡透著一絲蒼涼:“一將功成萬骨枯,樓家世代為將,手裡也不知欠下了多少血債,但終歸是逃不脫這些罪孽啊。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他的話沒有說完,但所有人都能明白。
為什麼偏偏要樓厲澤一人來承擔這一切?
師傅拍了拍樓將軍的肩膀,笑著說道:“老弟,別在孩子們面前這樣,虧你還是大將軍。天無絕人之路,我們連水靈之體都等到了,還怕什麼?”
“兄長教訓的是,是我失態了。”樓將軍一瞬間便斂去了剛剛的戚容,又恢復了往日的鎮靜,他走過來揉了揉我的頭,慈祥地說道:“一切都辛苦你了孩子。嗯,有什麼想吃的想玩兒的都叫澤兒去給你買,他要是惹你生氣了,就來告訴我,看我不揍他。”說完,還真的瞪了樓厲澤一眼。
我忍俊不禁地點點頭。師傅他們也起身告辭,說是要回去好好研究研究。
晚上吃光一大碗山藥燉排骨和山藥羹後,我坐在床上逗著小云玩。小傢伙現在只要輕輕撓它的肚子,就'炫'舒'書'服'網'得不行,四個爪子耷拉著,蓬鬆的尾巴還有一下沒一下地甩著。我玩得開心,就見碧痕抱了兩床厚厚的被子進來鋪在地上,說是天氣涼了,鋪厚一點,免得地氣入體。我眼珠轉了轉,等碧痕出去後,抱著小云從床上下來,鑽進了剛鋪好的床鋪裡。
樓厲澤走進房間看見這幅場景後,停在屏風那,皺著眉問道:“白微,你幹什麼?”
我打了個呵欠,努力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