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一人!
善哉!善哉!我佛慈悲,解放了我吧~
可老和尚的心語並未傳到與自己對弈之人的耳朵裡,一旁伺候著的小廝在青年話音剛落便立刻又擺好了棋盤,等著下一局!
面有菜色的老和尚對著年輕王爺,不得已落下一子。
“殿下可知,我朝出現了一位女子將軍?”
實在是無法忍受,老和尚乾脆八卦了起來——殿下出世那年,曾有隱士高人為其卜過一卦,說是其命貴不可言,但一世孤寡。後殿下漸長,無病無災,更有一身異能,但果真如那隱士所言,對任何人都無上心,孑然一身的跡象明顯。愛子心切的太后不信這命不可破,下令百般尋找破命之法,直到殿下十五歲那年,那隱士又忽顯,對太后說若能尋得異女,或可破殿下孤寡之命,並登極點。是以那時起,太后便大張旗鼓在尋異女。
可異女,誰人又知道這異女指的是什麼?
“不知~”
好聽的聲音沒有聲調的回答,老和尚一頓,差點沒一落子將整個棋盤給落塌了!
“以女子之身位列朝臣,官拜將軍之位,此女或為殿下異女也未可知,殿下是否”該去看一下,反正明日是正式任命的時候——你就去看一下吧,我的殿下,放了我這把老骨頭!
語句通順,邏輯非常,老和尚的言下之意很簡單,就是放了他吧!
可偏偏他對面那年輕男子半點反應也無,在他所有言語落下之後這才緩緩的抬起頭,額心那抹嫣紅紅得幾乎要四溢位來——
“本王覺得與大師對弈才是人生樂事。”
年輕男子難得的抬頭,難得的露出笑意,和煦似春風,一笑,竟讓老和尚忘了自己前一刻的焦躁念頭,樂顛顛的下了子直到五更天的時候他實在受不了,將將要暈過去的霎那,這才恍惚著意識到自己是不是又一次的重蹈覆轍了?
可惜即使是,他也沒法改了。
年輕男子,十二王爺華佛緣,在自個兒小廝帶了人拖著老和尚出了禪房以後才慢吞吞的站起身來,也沒走幾步便停在了禪房小小的視窗。
平靜無波的眼對上日頭那抹明亮的月
異女嗎
或許應該期待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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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將軍府,在少女澄鳳的憂心忡忡裡,巫瀛與那白衣少年倒真是詳談甚歡,一夜把酒直至天明,若非是次日還要上朝聽封外加這少年的酒量不如自己,巫瀛覺得自己怕是還會繼續與他喝下去!
佟府中庭,月已逝,紅日漸起,巫瀛坐在石質的凳子上望著自己對面喝趴下的少年,一笑,欲伸手拍他,看能不能拍醒。
卻忽然察覺身後有人,一回首,便見到那個桃紅色衣裳的少女洋著一抹說不出是什麼味道的笑看著她,繼而聽到:
“不好意思,妄妄酒量不是太好,巫將軍若是還想喝的話,澄鳳陪你如何?”
妄妄?汪汪?
巫瀛一怔,視線卻從少女身上轉了一圈,復又回到少年身上,便猛的‘噗嗤’一聲,大笑了出來:
“哈哈哈哈小姑娘,醋勁可真大!不錯不錯!”
那少女見她這樣放肆的大笑起來,面上霎時漲得通紅,可那雙桃花妖異的眼,卻動也不動的瞪著她。
見狀,巫瀛倒是不笑了,她知道那種眼神,那樣專注和堅定的眼神——那是值得好好珍惜和愛護的東西,輕看了去,或者是錯待了,都是使不得的。
想著,便站了起來,對著少女正色道:
“姑娘叫澄鳳?”
傅澄鳳看了她一眼,視線最後卻停留在那喝醉了趴在桌上的少年身上,只淺淺‘嗯’了一聲,便不再開口。
“澄鳳姑娘,我巫瀛在此,以巫馬人的名譽擔保,不會搶走姑娘的心上人!”
傅澄鳳沒有想到自己會忽然聽到這麼一說,便是方才她忽然站起來一臉正色她也不知道她是要做什麼,是以此刻聽得這話猛然抬起頭來,怔怔的看著巫瀛,一時半晌舌頭接不上腦袋。
巫瀛卻也直直的回視著她的目光,半晌,澄鳳道:
“你便是想搶,只怕也是搶不走的。妄妄除了我,不會再有旁的女子。我只是不喜歡他把視線移開我身上太久罷了。”
語氣既是堅定,又奇怪的醋意盎然。
沒想到這姑娘開口便是這樣的話,巫瀛倒是又笑了出來。
“姑娘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