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發燙,聲音小得像是在呢喃,“呵,原來,是真的不在意吧。”夏木翻身仰躺在床上,然後拿被子蓋住了自己的頭。
夜色很深了,陸澤銘卻還是一直沒睡,他在等一通電話。
手機的的震動聲打破了夜晚的寧靜,陸澤銘看了看上面閃爍的名字,然後接起電話,“李院長您好,結果怎麼樣。”
“唉,澤銘啊,你猜的沒錯。”李院長的語氣很平靜,但是陸澤銘的心卻迅速揪起來,“根據記錄來看,病人確實是患有精神分裂症,最嚴重的時候應該是在三年前,但是之後曾經經過一段時間的治療,病症有所減輕,近年來沒有出現很嚴重的情況,但是應該一直在吃藥控制。至於現在情況怎麼樣,這個不好說。”
“好的,那謝謝您了……”陸澤銘掛了電話,原本拿著手機的手緩緩落下來,陸澤銘第一次感覺到了深切的無力感,到底……是什麼樣的過去,會讓你得這麼嚴重的病……
陸澤銘知道夏木的病之後,特地在部隊打了假條,這個舉動讓自己多年的老上級都微微驚訝,要知道陸澤銘簡直就是工作狂,在部隊這麼多年極少請假,老頭也忍不住問是不是出了什麼事,陸澤銘只能實話實說,最近確實是有私人問題需要解決實在分·身乏術,老上級聽了之後表示很理解,點點頭準了他的假。
陸澤銘最近幾乎天天都要和夏木見面,有時是一起吃飯,有時候帶他四處去玩。
陸澤銘給夏木布著菜,夏木伸過頭去把陸澤銘加給他的蝦仁吞到嘴裡,腮幫子鼓鼓的抬起頭來問:“你最近沒事嗎?”陸澤銘最近實在是清閒得有些奇怪,天天來學校陪自己吃飯,簡直讓夏木受寵若驚。
“嗯,請假了。”陸澤銘一臉正色地回答。
“啊?你請假,有什麼事嗎?”夏木聽了陸澤銘這麼說倒是愣了,然後使勁嚼了幾下嘴裡的東西,嚥下去就迫不及待地問。
“陪你。”陸澤銘根本沒在意夏木語氣的急切,很自然地就給出這個答案。
“哦。”夏木淡淡地哼了一聲,拿著筷子的手不停在戳著碗裡的米飯,是陪未婚妻順便陪我吧。
“馬上十一假期了,打算回家嗎?”陸澤銘突然轉移了話題,。
“不回。”夏木回答得很乾脆,這次倒換是陸澤銘頓住了,陸澤銘把手裡的筷子放下,給夏木遞了張餐巾紙,“你難道不想家嗎?”
夏木一邊嚼著嘴裡陸澤銘剛投食的排骨一邊搖著頭,聲音裡聽不出一點情緒,“我不想回去。”
“嗯,那就在這兒吧,我陪著你。”陸澤銘不想去深究夏木不想回家的原因,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繼續幫他剝蝦仁。
夏木坐在桌子前一個接著一個地吃著陸澤銘給他剝的蝦,手機突然就響了,夏木吃得正帶勁,直接從口袋裡掏出來就接通了,“喂……”夏木的臉色卻突然變了,陸澤銘坐在對面一下子握住了夏木的手,“怎麼了?”夏木看了他一眼沒說話,指尖有點顫抖,然後對著電話那頭叫了一聲:“媽……”
“木木,你怎麼了,手怎麼這麼涼?”夏木自從上了車就一直一言不發,臉色也很不好,陸澤銘發現了夏木的異常,一邊開著車一邊伸過手去握住了夏木的手。
“沒什麼,快點去車站接我媽吧……”夏木把自己的手從陸澤銘手中輕輕掙脫出來,然後蜷起胳膊撐著頭看著窗外沒有再說一句話。
夏木和陸澤銘急匆匆地趕到車站時,夏木的母親趙玫已經站在門口等著他們了,夏木走上前去,喊了一聲“媽……”語氣裡有點抱怨,“您怎麼不提前說一聲就來了……”
趙玫看著夏木一時面露難色,似乎有話要說。夏木剛要接過母親手中的行李,卻突然有一個小小的身影從趙玫的身後一下子竄了出來,小個子的主人踮起腳,伸出圓潤的小胳膊,使勁仰著頭看著夏木,用肉肉的小手拉了拉夏木的衣角,然後又用怯生生軟糯糯的聲音對著夏木喊了一句:“哥哥……”
夏木在看到那粉粉一團的時候一下子煞白了臉,用力拿開抓著自己衣角上的小手,抬起頭來用質問的口氣說:“媽,你怎麼帶他來了。”
趙玫正想開口解釋,陸澤銘已經停好車從遠處走過來了,陸澤銘第一次見夏木的母親有點緊張,但卻沒想到母子倆卻正針鋒相對,陸澤銘適時地打斷了尷尬的氣氛向趙玫問好:“阿姨,您好,我來拿行李吧。”然後很紳士地把趙玫手裡的行李接過來了。
“你……你是……”趙玫的看見陸澤銘臉的時候嚇壞了,雙手微微顫抖著抓住兒子的手,是他,是四年前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