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帽子。
我笑了笑,反駁他:“這個天下,正道人士,不光只有你們佛門一家吧?我記得,儒、道、佛、兵、法、墨,可是百家之中的六首,即便後面三家不行,那總歸還有儒道兩門的。
我就不信,局勢真有你說的那麼緊張,他們兩家會坐視不理?”
大乘法王有些無語。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繼續說:“不論佛道,在天下危機的面前,大家都應當心懷蒼生世人,貢獻出自己最強大的力量。施主應當拋棄佛道之間的成見,大家共同對付魔門才對。”
我想,這貨因為先前我使用過太極玄清道,把我誤認為道門眾人了。
難道他沒有看出來,噬血魔珠裡,蘊含了那麼強烈的血煞氣息麼?
我搖了搖頭,回答他:“不好意思,我只是殭屍。”
“殭屍?”大乘法王一愣,忽然笑了:“施主你說笑呢,你身上唯一的屍氣,只是來自於你胸口的那顆牙齒,你分明是個人類,哪裡是什麼殭屍?”
我的胸口,掛著小紅當年被金剛伏魔圈擊斷的屍牙,被我取了一小段柳七爺的蛇信,將它繫住,一直帶在身邊。
還好柳七爺是五百年的蛇妖,蛇信算是其武器,堅韌異常,加上我的刻意保護,並沒有被岩漿燒斷。
正如大乘法王所言,這枚屍牙,那是無時無刻,都在散發著屍氣的,只不過經歷過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後,上面的屍氣,已經微弱至極。
但真正的高手,都能夠看出來,那是一枚殭屍的牙齒。
好吧。
我看得出來,大乘法王意有所指。
他明明知道我是殭屍的,但現在,卻把我之前身上出現的屍氣,歸納到了那顆屍牙上。
我想,他是傳遞給我一個訊號,一種妥協:如果我答應,不去找小紅的話,他就願意認可,我是個“人類”。
沒想到,佛門居然也會幹這種“指鹿為馬”的勾當。
而同時,大乘法王又丟擲了一句話,讓我不得不斟酌:“而且還有一點,金童禪一旦失敗,那麼大活佛就只能再次涅槃轉世了。”
這句話,確實戳中了我的軟肋,讓我恨得牙癢癢的。
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去見小紅的話,顯然會讓小紅陷入極度危險的境地裡。
“好了,佛諭已經帶到,施主保重。”大乘法王對我行了一禮,轉身便走。
這就要離開了?
“等等!”我本打算追上去,和他一起走的,但這個時候,他腳尖在地上一跺,極樂法輪快速轉動,地面的黃沙裡,立即出現了一個深坑,將他掩埋下去。
這是土遁術。
要不要這麼無恥,你說杜江會土遁術那也就罷了,他畢竟是茅山掌教,茅山本身就是以符咒出名。
但你大乘法王一個和尚,居然也會使用土遁術?
我心中隱有所悟:看樣子,天下術法,都是萬變不離其宗,雖然分了什麼儒、道、佛、兵、法、墨等,但其實只是法術的展現手法不同。
比如說,儒門可以召喚出大儒,而佛門同樣可以召喚出大佛,這兩者在本質上來說,有著明顯的相似度。
我不會土遁術,自然追不上大乘法王,只能嘆了口氣,將噬血魔珠一口吞到肚子裡,然後返回。
呂霞正背靠著一棵樹,緊閉著雙眼,滿臉煞白,一動不動。
我心中一緊:不好!
聽到我的腳步聲,呂霞勉強睜開眼睛,見到我出現,嘴角浮起一絲笑容,很虛弱的問我:“你把他們……都趕走了?你看起來……好憔悴……,是受傷……了麼?”
我過去一把扶著她,低聲道:“你先別管我,我沒事的。你怎樣了?”
“我……不行了,老毛病……又犯了。”她咳嗽著,一張嘴,居然吐出了一口寒氣!
這寒氣一落到我的手臂上,讓我的整個手臂都泛起了一層白霜,寒徹刺骨!
她是極陰極寒的體質,剛才被盲僧隨手一掃,估計是盲僧身上的龍象般若功,激發了她身體的某種變化,才會這樣。
見她渾身寒氣騰騰,身軀不停的顫…抖,我問她:“烤火有沒有用?”
呂霞這時候已經漸漸說不出話,只是輕微的點頭。
有用就好。
我將她扶著坐下,伸出手掌,貼在她的後背,然後運轉赤龍訣,將赤龍真力化作一條條細絲,沿著她的經絡,刺入她的軀體裡。
赤龍真力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