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地喝茶,似乎要把整個臉都埋進去。原來,他是為了她。。。。。。
慕容蕭看她有趣的模樣,低聲笑了出來:“喂,若你真是鳳兮,那會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初染不解其意,瞧他正兒八經地很是好笑,“又不是唱戲,哪有那麼巧的事!——你怎麼問這個?”
慕容蕭笑笑:“我不是好奇麼,怎麼人人都錯認了。再說,這世上什麼稀奇事沒有啊,四年前的你,能想到今日會坐在這裡與我喝茶麼?”
“這倒也是。”初染點了點頭。曾經桃花樹下的純真,終已一去不返,究竟是哪一年,讓一生改變。。。。。。“不過若我真是她,那可真要山雞變鳳凰了。”初染玩笑道。
“呵呵。可你難道就不想知道過去嗎?”
慕容蕭一句話,讓初染怔忪半晌,許久,她才不濃不淡地開口:“就算我知道了又怎麼樣,都已經那麼多年,他們未必希望見到我。而且——”她笑:“突然多了爹孃,我也叫不習慣。”
“你這傻丫頭。”慕容蕭真是又好氣又好笑,“這腦袋淨胡思亂想。”
初染歪頭一想,也覺得有道理:“也是,我還真杞人憂天呢。二十來年的事情了,誰還記得啊,一個人也挺好,你說是不是?”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倒是把初染剛才的不快通通掃到了腦後。晚上從樓裡出來,慕容蕭見起風了,便特意脫了外衫給她披上。
微涼的手,被握進一片溫暖。
“早些睡吧,不然會更醜。”送她到房門,慕容蕭別有深意地指了指初染紅腫的眼,然後做了個鬼臉,很聰明地在她生氣之前跑沒了影。
“這人真是。。。。。。”初染笑著搖頭。
推門進屋,她燃上燭火,正欲脫下慕容蕭的外袍,忽的一道黑影,一柄長劍。
[第五卷 沉浮:暗湧(二)]
頸間傳來的涼意使得初染陡然一驚,低呼一聲,她慌亂地向後退了幾步,腰撞到桌沿,打翻了上面的燭臺,“啪”地一記,再“骨碌碌”滾落到她腳邊。
黑衣人微微皺眉,眼光一凌,警覺地瞥向門外,果然看到了慕容蕭的身影。伴著“篤篤”的敲門聲,他戲謔道:“喂,你在裡面做什麼?”
初染不答,待她漸漸適應了黑暗,那懸著心才稍稍平復一些。看著眼前的人,她牢牢握住了袖裡的毒針,尋思著自救的方法。
“喂,你支個聲兒啊。”久久不見回應,慕容蕭原本玩笑的口氣有些急了,“夭兒,出什麼事了,夭兒?”
示意了一眼外面,黑衣人手中的劍又逼近幾分,那鋒利的邊刃立刻劃破了初染白嫩的皮肉,微微滲出血來,透出些許鹹鹹的味道。把劍收回幾分,男人壓低聲音催促:“說話。”
“是燭臺掉了,沒事。”初染看了他一眼,聲音異常冷靜。
慕容蕭一聽笑出了聲:“你真是笨死了,那現在找著沒,要不要我幫你?”
“不用了。”初染回絕,復而又瞧了那男人一番。
很英挺。
“喂,你說的啊。那我可不管了。”慕容蕭故意道。
初染一聽,本能地回嘴:“誰稀罕你管。”緩緩俯身撿了那燭臺,再點上火,她道:“我找著了。”
見屋裡亮堂了些,慕容蕭這才放心地去了。
跳動的火苗,那一雙冰冷的泛著恨意的眸子,定定地注視著眼前的女子,劍,一動不動地擱在那裡。
“你想怎麼樣?”見他不開口也沒有動作,初染問道。
沒有回答。
“你要殺我?”注視著那半張臉,初染又問。
依舊是靜默。
就在初染放棄,想著如何脫身的時候,倏的一道銀芒,那劍,無聲無息地回了刀鞘。
男人看了她一眼,轉身欲走。
“等等。”心急之下,初染跑過去攔住他。
月光透過開啟的窗子,灑下一室的安謐,而男人的臉,愈發地清晰起來。彷彿,彷彿在哪裡看過。。。。。。
“我們,是不是認識?”
“你,是誰。。。。。。”
初染一步一步向他走近。
男人站著不動,直至那雙皓腕緩緩扯下了他臉上的黑布。
“青玉?!”
初染喚著這個名字,一臉的難以置信。怎麼,怎麼會是他?
“為什麼?”為什麼他在這裡,為什麼他要殺她,為什麼他的眼睛裡,有著恨。初染心中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