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最近有些鐵桿粉絲讓我蠻感動的,又是畫圖又是推薦的,總之,也只能先一個“謝”字了。
[第五卷 沉浮:乾坤(一)]
因鳳端華及笄禮所綿延的國慶,前後持續了半月之久,各國各地的賀帖陸續到達。伊歌城夜夜煙火盛放,市集興隆。
四月初七,承影殿。
軒妍的大麗花團團簇簇、萬頃成海,一片闌珊的燈火,搖曳在璀璨的星辰月色,暗香疏影。
蓮池新築的四方形鳳台,亭亭立於水上,周邊低矮的鏤花圍欄,配以銀鈴花飾,每每風過,彷彿有泠泠歌聲。
這時,絲竹忽起,簫笛款款,高低暝迷間,一雙長袖招展,一靨花顏生姿。起舞清影,步步生蓮。
初染看著,唇邊抿過一絲淺笑:“喂,這樣好的女子,你當真不動心麼?”儘管知道答案,但她還是一問再問,不是追根究底,而是覺得可惜。金枝玉葉、才貌雙全,雖只短短八字,可要得確實太難。和慕容一樣,她有些別人羨慕的全部,高傲如斯,完美如斯。
“誰說我不動心。”慕容蕭看著臺上舞袖飄拂的倩影,笑意更濃,“如果沒有你,說不定我就會娶她了。”
“這還真像是你會說的。”初染大大地嘆了口氣,背過身子靠在欄杆上。面前三三兩兩駐足的賓客女眷,那包含了讚歎、驚異與羨慕的眸光,齊齊匯向一處。
鳳台清影,驚豔絕倫。
初染笑笑,漫不經心地掃過眾人,爾後在一處停了下來。
那是什麼?
細看之下,驚得初染渾身一顫,慵懶的身子下意識繃緊。
一張女人的臉,在燈火照映的桃花叢中,薰染出奇異的酒紅色。
“怎麼了?”
待慕容蕭關切的聲音傳來,她才微微緩了心神。再看,那裡卻是一片靜然。燈影重重,桃瓣紛飛。錯覺麼?初染帥帥頭,悶聲道:“沒事,剛剛。。。。。。我還以為那裡有人。”
“有人?”慕容蕭順著初染的目光看去,好笑地敲了一記她的腦袋,“黑咕隆咚的,做夢了吧。”
可他剛回頭,初染的眸子裡又映出了那張略顯瘦削的臉,似是發覺了她的注意,竟微微笑了一笑。
是她?初染忖度著,腦子裡模糊的記憶慢慢清晰起來。西園、桃花,那個蒼白如雪的女人。
“鳳兮,我的鳳兮。。。。。。”
那又笑又淚的呼喚使得初染心旌搖曳,步子,彷彿被牽引一般,直直朝那裡去了。
“喂,別走遠了。”
對於慕容蕭的提醒,初染只輕輕應了一聲,目光,仍舊一動不動地鎖住那一角。她在這裡做什麼?
見她過去,那女子的身影動了一動,提著裙裾隱沒在夜色裡。初染跟著走了好一會兒,眼看就要追上,那一襲水蘭色一個拐彎,便失了蹤影。
注視著偌大的花園,初染略微有些怔忪。
“皇后因喪女之痛,沒幾年就瘋了,聽說現在還時好時壞的。真是世事多變,當年的封后大典。。。。。。”那掌櫃說到這,搖著頭沒說下去,後來也只反反覆覆地念叨著“可惜可惜”。
她,就是那個得了瘋病的皇后吧,好像,是叫顏舜華。
有女同車,顏如舜華。
舜華,聽說是木槿花的意思。
像花一樣的女子,不該是如此的。
“風姑娘。”
一聲平和的稱呼,一道和藹的明黃色,抬眼,卻是鳳欽沅的笑臉。初染沒有料到會單獨遇到他,再加上不懂宮中禮儀,因而多少有些無措。尷尬地站了半晌,她才道了一聲:“皇上好。”
這一句獨特的問安,使得鳳欽沅旁邊的侍從有些不悅,剛要出聲提點,卻被他一陣大笑止住。初染心知失禮,訕笑著低頭道:“初染不懂規矩,讓皇上見笑了。”
“無妨無妨,皇宮和家裡畢竟不同,規矩多,你不適應也是應該。”鳳欽沅似是全然不在意,打量了周圍一圈,沒有瞧見慕容蕭,便問:“風姑娘一個人?”
初染點頭解釋:“是,覺得悶了就四處走走,正要回呢。”
“朕也剛剛要過去,不如一道吧。”
對於他的熱絡,初染雖不大願意,但也不好推辭,於是很勉強地應了。鳳欽沅讓人靠後一段距離跟著,一邊走,一邊與初染說著閒話。
“風姑娘覺得,比之曦凰,棲梧如何?”
“很美,皇上。”初染笑了起來,從第一眼見到這裡,她便喜歡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