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也不叫媳婦受苦,誰嫁到她家才是到了福窩裡呢。”
“竟是這般?”榮錦侯夫人卻也沒想到瞧著那樣厲害,有些跟潑婦似的伍氏竟這樣的通情達理。
榮錦侯老夫人點了點頭:“我原就和她好,她早些年就曾跟我說過,說自己就是女人,女人的苦累心裡清楚的緊,即是自己這輩子苦過來了,又怎麼能叫別人再跟她受苦,她自己就是個最疼女兒的,將心比心,別人家的父母豈不是和她自己一樣疼女兒,即如此,做甚麼疼著自家姑娘,卻偏生作賤別人家姑娘。”
“真真是難得的明白人。”榮錦侯夫人讚了一聲:“原竟是我錯看了她。”
“你才多大歲數。”榮錦侯老夫人拍拍榮錦侯夫人的手笑道:“看人不光看表面,以後啊,你還有得學。”
榮錦侯夫人適時捧了一句:“我還有的跟娘學呢,偏娘最會看人,眼睛那般利,心性又通透。又是最疼媳婦的,您啊,多疼疼我,多教我一些。”
這婆媳二人說了一時話,榮錦侯夫人收拾了些東西送到歐家,只說自家沒照看好叫紀氏受了氣,這都是賠禮的。
歐家便是有些氣。可榮錦侯府禮數都到了。叫他們也挑不出什麼來,只能忍下來。
原這事也不過是兩位相爺夫人互看不順眼拌了幾句嘴,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可偏生因她們拌嘴的內容對於好些人來說太過重要。
在座的那般多的夫人們聽到這些聞所未聞的言論,自然謹記在心中,有好些心性通透的便以此為藉口開始思量著整頓後院。
盧夫人便是其中一個。
盧夫人生了一兒一女,兒女也都孝順。盧有德也是高官得做的,按理說日子也過的不錯。只盧有德有些毛病,就是好色,他也納了好幾個顏色好的小妾,這些小妾也都不敢招惹盧夫人。只是在私底下鬥上一鬥,原也不礙什麼。
可偏生盧夫人就是個容不得的,原先有那賢良的名頭壓著不能如何。可聽了伍氏這些話便覺茅塞頓開,登時尋了由頭。
她回去便將那幾個小妾叫了來。又叫人給她們收拾了平常得用的東西,還有她們這些年攢下的財物,親自與她們放妾書叫她們出府,以後婚嫁自主。
那幾個小妾哭哭啼啼求情,只盧夫人狠了心,趁著盧有德不在將她們全趕了出去。
待到盧有德回來,去了他正寵著的桃紅屋裡,左等右等不見人,就叫丫頭去尋,卻不想那丫頭吞吞吐吐似有話說,盧有德問她又問不出什麼,只得去尋盧夫人。
盧有德過去的時候盧夫人正和盧芳選料子準備做冬衣,見盧有德進門,趕緊笑著起身:“老爺回來了。”
盧芳也過去問好,盧有德旁的不如何,卻是個最疼愛子女的,見著盧芳眉眼裡都是笑:“與你娘選料子呢,叫你娘給你選些好看的,多做幾身新衣裳,再打幾套好頭面,小姑娘好好打扮好多著呢,出門也好看不是。”
盧芳和盧有德素日裡也親近,倒也不悚,挽著盧有德胳膊撒嬌。
說了一會兒子話,盧有德叫盧芳自去玩,等盧芳出去,他就正色問盧夫人:“桃紅幾個呢?怎麼今兒都不見人影了?”
盧夫人一笑:“正要和老爺說這件事情呢,那幾個我做主放出去了。”
盧有德一聽臉就拉下來了:“到底怎麼回事?她們都是老實的,不曾與你爭吵過,你如何就容不下了?”
盧夫人也不氣不惱,笑吟吟道:“原我為著賢良名頭,又想著素日裡與老爺也算是夫妻恩愛,老爺即是愛顏色,我也不能容不下幾個年輕小姑娘,便當個粉頭玩意養著就是了,左不過每個月多費些米糧銀錢,也不是什麼大事,可今兒我去榮錦侯府赴宴,聽了季夫人一席話,才知我素日裡竟是想錯了。”
就這麼一番話,盧有德便心知不好了。
滿金陵誰不曉得那伍氏最是潑婦不過,管著季相多嚴,這麼多年了,季相不說納妾了,碰著美貌女子多看一眼都不敢的,當年為著季相納妾的事,她就敢尋去和先帝爺爭吵,當今才親政的時候為著拉攏季相也要賞賜美人,為此,伍氏險些打上金鑾殿去,自家這婆娘要是跟伍氏學了,以後還有自己好日子?
盧夫人一瞧盧有德的樣子就知他在想什麼,冷笑一聲道:“我是個內宅夫人,好些事都是不知道的,只老爺是朝庭命官,有些事情很該與我說的,若不是聽季夫人說起,我哪裡知道現今咱們大夏朝男人比女人多那麼些個,多少平民百姓娶不上媳婦的,如此長久下去,幾輩子過去,咱們大夏朝哪裡還有什麼人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