巖的雙腿彷彿被灌鉛一般動彈不得。
一個溫暖的懷抱將他攬了過去,凱西的聲音這冰冷甚至漂浮著試劑氣味的空間裡意外地鎮定心神。
“別再逼他。”凱西用力地瞪著簡,擋在肖巖的面前。
“好吧,好吧……”簡聳了聳肩膀,打了個響指,所有全息影像再度啟動,資料飛躍,在不斷變化賓士的資料之間,隱隱能看見幾個紅色的小點,又有大腦不堪重負死去了。
“你還能走嗎?”簡輕笑著問。
這樣的無所謂令肖巖反感。
他揮開簡的手,儘管重心不穩,他還是朝著通道走去。
這與善良或者不善良無關,他現在連自己的大腦也未必能夠保住,所以同情別人是毫無疑義的。
簡來到肖巖的身邊,節點的滑門自動開啟,微暖的空氣灌了進來。
他們行走在彷彿永遠沒有盡頭的通道中。
肖巖忽然止住了腳步。
“你讓我看到這一切的目的,是為了讓我恐懼嗎?”
“沒錯。”簡抱著胳膊悠閒地靠著牆壁,“因為你似乎習慣於把某些話放在嘴上,我想要你清楚地知道這樣的習慣令人不悅。”
“如果你不打算取走我的大腦,那麼大費周章將我從夏爾帶出來的原因是什麼?”
肖岩心中湧起另一種設想,大腦在脫離人體的情況下儲存期限並不長久,他們此刻沒有開啟自己的顱骨,很有可能是想要圈養他,等到需要的時候再取出利用,這只是避免資源浪費的方法。
“我想要給你不一樣的視野。時間會證明一切。”
肖巖本想問,你們到底和潮湧組織是什麼關係,因為從凱西的語氣中流露出的是對潮湧的不認同。可他們不是作為潮湧的間諜潛入夏爾的嗎?
但肖巖也知道,除非簡想要回答,否則自己就算將刀架在簡的脖子上,這傢伙也只會一臉高深莫測。
夜晚來臨,肖巖躺在柔軟寬大到誇張的床上,抬起頭便能透過透明的玻璃頂看見星河璀璨的蒼穹。
夏爾給每個人的空間都是有限的,比如肖巖房間裡的那張床,如果他多翻一個身,就會掉下來。但現在的這張床幾乎和他從前的臥室一樣大。
仰望頭頂的夜空,肖巖此時此刻才深深感受到這個世界遠比他想象中要浩瀚的多。
如果沒有簡躺在他的身邊,他會更加享受此刻的一切。
“很諷刺吧,那些居住在夏爾中的人,一生都看不見這樣的景色。他們享受現有的一切,安逸著失去追逐的野心。”
簡緩緩側過身,凝望著肖巖的側臉。
“我也沒有野心。”
簡笑了,“如果沒有野心,怎麼會用這樣渴望的目光看著天空?”
肖巖閉上眼睛,在腦海中回顧今天所見到的一切。
這裡就算不是潮湧的大本營,至少也是一個十分重要的基地。所有基地都將建立在洋流相對平靜的區域,為了避免被夏爾偵查,這座島距離陸地一定有相當的距離。依照潮湧組織的能力在一個獨立的環境中自給自足完全沒有問題。明天自己必須更加小心地觀測太陽從升起到落下的方位,甚至於天空中的星座,海浪以及植被,這些都能幫助他定位這座小島在地球上的大致方位。他還必須弄清楚這座島上的飛行器到底在哪裡,以及整座島的構造。
“你在想什麼?”
“我什麼也沒想。”
“撒謊。”
“好吧,我在想伯頓上校。”
“他已經死了。”
原本柔軟的聲音冰涼起來。
“他還活著。”
肖巖的回答平靜卻篤定。
下一刻,身旁的男人猛地翻坐到肖巖身上,低垂下眼簾,雙手壓在肖巖的耳邊,壓倒性的氣勢,肖巖連動都來得及動一下。
“我太寵你了。”
驀地,對方吻了上來,兇狠到將他壓碎。
肖巖的手掌頂住對方的肩膀,試圖翻身,但在簡的力量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
猛地抓住簡的髮絲,肖巖的掙扎奮力得彷彿世界末日,簡終於粗魯地終止了這個親吻。
“殺了我……或者拿走我的大腦……都可以……”
“混蛋!”
簡猛地起身,手指探進肖巖的後腦,扯起他的頭髮,瘋狂地吻了上去。
身後的傷處快速地癒合,簡鬆開了肖巖,任由他倒回去。
“下一次,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