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一陣子,陸琮也算是吃了個半飽。妻子到底懷著身孕,他凡事都得小心翼翼。可眼下他身子雖舒坦了,可心裡卻愈發難受。方才她哭哭啼啼,可從始至終都牢牢的抱著他,甚是不喜歡他從後面,只想面對面看著他的臉。先前他一直覺得,她還是個孩子,對他怕是沒有這麼深厚的感情,可以後可以慢慢積累的。如今,他曉得,他在她心裡的分量,遠比他想得要多。見她累了,還死死抱著他的手臂,陸琮疼惜的親親她汗涔涔的臉:&ldo;璨璨。&rdo;&ldo;……嗯。&rdo;以往事後她累得不行,自是困得沉沉睡去,可今日不知是陸琮手下留情,還是她精力旺盛,除了有些酸脹疲憊,倒是困到闔眼就睡的地步。許是她捨不得睡罷。她靠在他起起伏伏的胸膛間,把玩著他略帶薄繭的大手,道,&ldo;琮表哥,咱們說說話吧。&rdo;她的聲音,比往日的更柔更媚,軟軟糯糯,嬌得幾乎能滴出水來。陸琮聽了,登時重振旗鼓,卻不敢輕舉妄動,只安安分分摟著她,道,&ldo;今日還要去忠勇侯府,你懷著身子,怎麼能不好好休息?乖,趕緊睡。&rdo;&ldo;我不。&rdo;她的聲音有些委屈。陸琮嘆息一聲,堵著她的唇重重吻著,之後又順順利利行了第二回,直到她累得睡過去才出來。他看著她安安靜靜睡在他的臂彎裡,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小腹。等他回來,這肚子應當有些大了。明年春天,他就要當爹爹了。次日姜令菀醒來,天已經大亮。她揉了揉痠痛的腰肢,覺得渾身無力,睡眼惺忪的睜開眼睛,待下意識摸到身旁沒人,便一下子清醒了過來。她懵懵的坐了起來,看著空蕩蕩的臥房,眼淚登時湧了出來,忍不住就委屈得哭出了聲兒。金桔和枇杷聞聲進來,瞧著自家夫人坐在榻上‐‐那委屈的樣兒,看得人心都疼了。姜令菀曉得自己這會兒哭鬧也沒用,眼下人都走了。陸琮這般身份,她應該習慣分離的。只是這段日子,她每一日都過得極甜蜜,忽然分開,自是受不住。可她到底不是孩子。陸琮走了,府中的事情還得由她處理。姜令菀抬手抹了抹眼淚,由金桔和枇杷服侍著起身。昨晚後半夜的動靜,倆守夜的丫鬟也是聽到的。鬧騰了一個多時辰,可見兩人有多難捨難分。沐浴的時候,倆丫鬟見自家夫人這胸前的痕跡,還有腿間的……本是極曖昧的,可一瞧夫人紅紅的眼眶,頓時就只剩心疼了。姜令菀側身看著金桔,問道:&ldo;他什麼時候走的?&rdo;金桔答道:&ldo;世子爺今兒卯時未到就起來了,而後坐在榻邊靜靜看著夫人好一陣子,才出了門。&rdo;想著昨夜自己的胡鬧,她忽然有些自責了‐‐陸琮怕是一宿都沒怎麼睡。姜令菀用浸了冷水的巾子覆了覆眼睛,消消腫。畢竟今日是薛嶸大喜的日子,她不能以這副姿態出席。待姜令菀出門的時候,才隱隱察覺到不對,她只顧著眼睛,可這雙腿卻虛軟無力,走路都有些晃悠。姜令菀頓覺臉燙,昨夜那些露骨的話,她也是頭一回說。若不是她懷著孩子,估摸著陸琮得狠狠吃個飽才成,哪回這麼容易就放過她了?&iddot;這一日薛嶸成親,忠勇侯府張燈結綵甚是熱鬧。薛嶸出門,去甄府迎親。他本就生得白皙俊俏,眼下一身大紅色喜袍,更是襯得人如玉人兒一般。可娶得不是自己喜歡的姑娘,薛嶸有些無精打采。甄雋是甄妙最親近的哥哥,今日妹妹出嫁,自是甄雋親自將妹妹揹出去的。待瞧見面如冠玉、清俊白皙的薛嶸,又想著同薛嶸初見時的場景,甄雋心下登時一陣膈應。可眼下木已成舟,他也沒什麼好說的,只將甄妙背上花轎,之後小聲說道:&ldo;妙妙,如果薛嶸敢欺負你,一定要告訴哥哥。&rdo;蓋著大紅蓋頭的甄妙手裡捧著玉如意,輕輕點了點頭。薛嶸順順利利將新娘子接回了忠勇侯府,之後拜堂成親,送入洞房。薛嶸扭扭捏捏去了新房,掀開新娘子的紅蓋頭,而後面無表情的喝了交杯酒,便不再停留,出去敬酒了。甄妙安靜的坐在榻邊,倒是沒有絲毫緊張之感,只舒舒服服沐浴一番,然後吃些東西補充體力,等待今晚的洞房花燭。院子裡卻是熱鬧極了。上回姜令菀成親,薛崢挺著大肚子,自是沒來,今兒親弟弟成親,薛崢便拖家帶口的,帶著太子和倆孩子一道來了孃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