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
阮白虞走到裡面的時候就發覺屋子裡的氣氛不是很對勁。
坐在桌案前的男人面色一如既往的冰冷,但她還是察覺到了男人的心情很不愉悅。
阮白虞緩步走上去,伸手拉起他搭在椅子扶手上的手,溫聲開口,“怎麼了?”
溫溫和和的聲音撫平了君離心裡的戾氣。
“沒事。”君離抬頭看著她,周身的不虞已經淡化了很多,他拉著阮白虞的手,緩聲開口詢問,“怎麼就回來了?不多玩會兒?”
“有事和你商量。”阮白虞開口。
君離點點頭,起身牽著阮白虞往軟榻那邊走去。
阮白虞靠在軟榻上,看著坐在一邊的男人,開口說,“護國公府上的庶女和陵親王世子私相授受,只怕過不了幾日陵親王妃就會去找舅媽說這個事情。”
君離若有所思了片刻,而後道:“你想做什麼呢?”
實在沒想到,這陵親王妃還真是不簡單啊。
這手居然都伸到了護國公府裡面。
“以陵親王妃的脾氣和手腕,只怕會威脅舅媽,然後讓舅媽鬆口,讓那個庶女以妾的身份許給陵親王世子。”阮白虞緩聲開口說。
只不過,陵親王妃的如意算盤只怕還是想要讓自己去求她。
“你想讓舅媽化被動為主動?”君離開口,“你想要陵親王的把柄,到時候讓舅媽要挾陵親王妃,之後嘛,以你的脾氣性子,怕是讓舅媽在那個庶女出嫁的時候將她逐出家譜,和她斷絕關係。”
看著全都說對了的君離,阮白虞揚起一個笑容,“真瞭解我。”
君離抬手揉了揉阮白虞的腦袋,溫聲開口:“最遲後天,我會讓商洛將東西送去護國公府給舅媽。”
阮白虞點點頭,而後她將君離的手拉開,“方才怎麼回事,看你心情很差的樣子。”
君離和阮白虞並排靠在軟枕裡,開口:“等事情出來的再和你說,先午休吧,睡起來的去看看長姐。”
阮白虞點點頭,然後往下滑了一點,拉過毯子蓋著準備午睡。
好在軟榻挺寬的,夫婦倆躺在上面也不會覺得擁擠。
……
午睡起來,阮白虞就去看沈錦瑟了。
小產之後就是坐月子,這坐月子的日子難熬,可對於沈錦瑟而言,卻是難得可貴的清閒日子。
跟前有婢子伺候著,除卻一些疼痛,平日裡就是吃了睡,睡了吃。
阮白虞攜帶著一身寒意而來,她將狐裘放在門口的架子上後,在火盆那兒待了一會兒才往床邊走去。
見阮白虞緩步而來,沈錦瑟讓身邊的婢子讓她攙扶起來做靠在床上,“先前就聽到了動靜,怎才過來?”
“一身寒氣,去火盆那兒坐了一會兒才敢過來。”阮白虞伸出溫暖的手給沈錦瑟掖了掖背角,“今天感覺怎麼樣,好些了嗎?”
“好多了。”沈錦瑟溫聲開口,“婢子照顧的仔細,湯藥也很不錯。”
阮白虞點點頭,“如此就好,等你大好了,好好的獎勵她們。”
沈錦瑟面和柔和。
一邊的素萍幾人屈膝謝恩,然後就識趣的出去了。
屋內。
沈錦瑟抬手扶了扶額頭上的白貂皮抹額,“外面有什麼訊息嗎?”
“暫時還沒有。”阮白虞緩聲開口,“外面又下雪了,想要將訊息傳遞回來也是一件困難的事,更別提如今疫病當道,更是困難不已。”
疫病之下,不只是人感染,甚至於有的動物也感染了,胡國如今處處封城,想要傳遞訊息回來,真的是困難重重。
就算有人將訊息傳遞回來,只怕也沒人敢去接觸那個密函。
“下雪也好,阻止了這疫病的蔓延。”沈錦瑟緩聲開口,“疫病蔓延減弱,也給大夫們減輕了一些壓力。”
“是的。”阮白虞緩聲。
隨著她話音落下,沈錦瑟也沒說話,屋內的氣憤陷入了寂靜之中。
過了一會兒,沈錦瑟緩聲開口說道,“你肚子這孩子也算是堅強了,尚未出生就經歷疫病,接下來就是亂世。”
疫病結束,戰火四起。
阮白虞肚子裡的孩子啊,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是命好呢還是命不好呢。
“人嘛,就該堅強一點,就算是太平盛世也有危機,生逢亂世也不見得是一件壞事。”阮白虞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說道。
作為王府的孩子,以後面對的事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