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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部分

陛下一人,很可能要與整個朝廷作對,使得諸事不順;討好了整個朝廷,宰相大展拳腳,討好陛下易如反掌。”

卓如鶴不太喜歡“討好”這個詞,但是沒說什麼,他還在雲夢澤的時候,就有人找上門來,暗示他有機會拜相,願意提供幫助,一開始他不相信,但是隨著跡象越來越明顯,他相信了,回到京城之後,與南直勁取得聯絡。

“陛下信任宰相大人,這是大人的機會,也是朝廷和大楚的機會,咱們要好好利用:我負責揣摩皇帝的心事,宰相大人負責建功立業,相得益彰。”

“我能建功立業,南大人能得到什麼?”

南直勁微微一笑,他在中書舍人這個位置上熬了幾十年,有機會升遷也不走,當然所得甚多。

他從袖子裡抽出一卷紙,“朝廷支援宰相大人,也請宰相大人支援朝廷,這裡有幾個人,也該升官了,他們將對宰相大人助益甚大。”

卓如鶴接過紙,開啟之後看到上面有十幾個名字。為官多年,他當然瞭解這些人的背景與靠山,其中至少三人是左察御史馮舉的門生。

馮舉放棄爭奪相位,理應得到一點回報,卓如鶴收起紙,覺得問題不大,“陛下心事難測,南大人有把握吧?”

“我曾經錯過嗎?”南直勁反問道,拱手告辭,半夜才到家,一點也不覺得疲倦。

第四百五十章 酒後一句話

對韓孺子來說,宰相之事總算告一段落,可以將精力轉到其它事務上。

黃普公已經接到兵部的公文,即將前往東海擔任樓船將軍,對於海盜出身的他來說,這不只是一天登天,可稱得上是翻天覆地。

韓孺子還是擔心黃普公與舊主燕家的關係,因此用一種特別的方式為他送行。

京城以南有一座幼軍營,專門用來訓練年輕計程車兵,許多權貴子弟都曾在此受訓,或者說他們的“名字”與“替兵”曾出現在這裡,當今皇帝卻不那麼好糊弄,所有人必須實到。

韓孺子讓兵部選了十幾位能力突出的將領,專門前往幼軍營任職一個月,其中就有黃普公和燕朋師。

燕朋師在兵部擔任文吏,到了幼軍營,仍負責文書往來,他自己也才熟悉不久,與其說是教授年輕士兵,不如說是一塊學習。

這天傍晚,一天的辛苦訓練結束,燕朋師不用親自上陣,但是也要在太陽下陪同眾將領,熬了一天,只覺得腰痠腿疼,回到營房裡,再也不想動彈一下,僕人取來營中提供的晚餐,他瞥了一眼,毫無胃口,於是讓僕人端來溫熱的水泡腳。

燕朋師半躺在椅子上,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夢裡參加宴席,酒菜擺了幾桌子,他想過去大吃一頓,卻被其他客人擋住,他奮力向前擠,總是差著兩三步,眼看著別人大快朵頤,他只能幹流口水。

燕朋師又饞又怒,不顧一切地向前撲去,一腳踩空,跌向萬丈深淵。

燕朋師猛地清醒,只覺得腳下潮溼,正泡在水裡,不由得大吃一驚,以為自己真掉在深淵裡,突然聽到笑聲,這才想起自己正在泡腳,用手擦去嘴角的口水,真的聞到一股濃烈的酒香。

“原來是你在逗我。”燕朋師半怒半笑地說,抬起雙腳,抓起手巾抹去上面的水,懸在半空中抖了幾下,“什麼時候到的?”

崔騰與燕朋師認識得比較晚,交情卻很好,燕朋師剛到京城的時候,曾在崔府住過一段時間,與崔二公子一塊喝酒尋樂,過了一段舒服日子。

崔騰手裡拎著一壺酒,身邊的桌子上還擺著幾樣菜餚,笑道:“這不剛到。幾天不見,你怎麼苦成這樣?臉曬黑了,人也憔悴了,一杯酒就逗出這麼多哈喇子,夠半盆了。”

燕朋師又擦擦嘴角,然後穿上靴子,起身走過去,衝著崔騰肩上打了一拳,奪過酒壺,深深地一嗅,陶醉地說:“快到頭了,再過三天,我就能回城,去他孃的,以後打死我也不出城了,早知道這樣,我還不如留在東海國。”

兩人坐下,也不用僕人侍候,飲酒閒聊,談些風月場中的新鮮事,出城不到一個月,燕朋師覺得自己錯過太多事情,遺憾不已。

酒過三巡,燕朋師問道:“對了,你怎麼來這裡了?不會是……不會是陛下要來閱軍吧?”

營中盛傳,皇帝將會親來檢閱練兵成果,以皇帝一貫的做派,這是很可能的事情,滿營將士因此練得極為辛苦、認真,就怕再惹怒皇帝,又被派出去行軍,上回去碎鐵城,這回沒準要去更遠的地方。

“這可難說,陛下最近比較忙,若是閒下來,肯定會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