奮的緣故吧。屍體腐爛程度其實不算太大,兩隻乳房完好無損,依然高傲地挺立,不用說,是個年輕女人。看過該看的,接上一支菸,他轉到外圍去。
“準備收工!”方隊長開始下命令。“唐建國,小馬,翻動屍體,小許,小許!你跑那麼遠幹什麼?快點過來,再拍幾張照片。”
許菲下了極大的決心,扔掉手絹,小跑過來。唐建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疑惑地望方隊長,照理叫陳士風這個副中隊長,也不該叫到他呀?想推託,旁邊又沒別人。隊友小馬端起屍體的雙腿,他才慢吞吞地戴上膠手套。
已走開的陳士風稍稍回頭,饒有興趣地看唐建國翻屍體。從郊區調回市裡,之所以飽受冷眼,這個人是始作俑者,“陳世美”的花名就是他首創。方隊長這麼做,看來是有意在他們正副中隊長間搞平衡。
“有什麼思路?說說看。”
回去路上,方隊長自告奮勇開車。陳士風坐助手座,毫不客氣地從他口袋拿煙抽。
“劫殺,明顯的劫殺!”
陳士風點菸之際,坐後面的唐建國搶先開口。
“包是空的,從手上的痕跡看,恐怕還有手錶、戒指這類的東西。而且,內褲不見了,不排除先奸後殺的可能。”
小馬也說:“沒錯!現在這幫混蛋一般是財色雙劫,我看是被勒死。”
方隊長點頭道:“我也這麼想,頭髮染成兩種顏色,手指和腳趾都上了油,不定是個三陪女。”
“肯定是三陪女,紋胸是窄小型的,而且還透明,正經女人不會用那種。”許菲翻江倒海的胃舒服了一點,可以開口說話了。
陳士風笑道:“正經女人用哪種?給我們見識一下。”頭上吃了許菲一“爆慄”。
“快成流氓了!想見識還不容易,自己找一個見識去。”
車裡的人笑了起來。
“陳世美。”唐建國又叫起陳士風的花名。“看你若有所思的,補充一下吧!”
方隊長也扭頭看陳士風。
陳士風極不舒服後視鏡裡輕蔑的笑容,把菸蒂扔出窗外,說:“前兩天,我在網際網路上看了個新聞。說是境外旅遊熱,三陪小姐趁機走出國門,引起了某國海關的注意,於是他們碰上濃妝豔抹、穿著怪異的小姐入境,全部嚴加審察。有一天,照例欄住了幾個此類小姐,沒想到其中有一人,居然是當今國內歌壇的大姐大!”
“嗯!”方隊長換檔的聲音很響。“這個想法很大膽,那些女明星確實也是妖里妖氣的。”
唐建國陰陽怪氣地說:“你的意思是,這女的可能是個演藝界明星?”
許菲說:“絕對不可能,這女的少說也死了兩個月,要是明星的話,報紙上還不吵翻了天。盡瞎猜!”
陳士風繼續說:“要是個三陪女,也是一定是個很闊的三陪女,外套名牌不說,連鞋子都值個千兒八百的。”
唐建國大笑道:“這有什麼奇怪?市面上假名牌還少嗎?我這雙跑鞋還是‘耐克王’呢!哈哈,不過一百塊。”
小馬也笑道:“我這件夾克是crocodile,褲子是PLAYBOY。”
陳士風像自言自語:“NAF·NAF這牌子,好像還沒進中國呢,造假人真利害。”他不願鬥嘴,看向窗外。
“真的是名牌麼?”方隊長很認真。“小許!你不是整天時裝長時裝短的嗎?現在可以發揮特長了。”
許菲說:“高檔專買店誰敢常去?不買遭白眼,買又心疼,一雙絲襪要半個月工資呢。”
“嘖嘖!”方隊長連連驚歎:“難怪我家老虎兩衣櫃的衣服了,還整天嘮叨沒衣服穿。你們女人名堂真多,像我,最多買件二十塊的T恤。”
陳士風又走神了,腦子裡盡是打保齡球的姿勢,“一個手指擲球”太難練了,能學成那套動作就不錯。那人叫什麼來著?姓得很少,郎,對!郎中保。拿出名片證實,糖業貿易公司總經理,是個大款。
清明到了,卻看不到雨紛紛。天空像有人輪值打掃一樣,一乾二淨,沒有一絲雲彩。太陽公公在蔗農眼裡,比地主老財還要毒辣。地裡的甘蔗再運不出去,就會被烤成乾柴,煮一年的飯也燒不完。可甘蔗成了乾柴,米都沒有,拿什麼煮飯?遇上類似問題的不單是蔗農,郎中保也是一個。
怎麼在這節骨眼上被“雙規”了呢?
從糖廠出來,郎中保徹底失望,這回要死透嘍!那個縣長本來已經答應從糖廠賒一批糖給他,特意來辦手續的,還租了一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