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五天五夜不出事，林安身體出什麼狀況，似乎都有可能。

“……所以說，你弄成這幅樣子，是因為你真把所有法術書都讀完了？”安德烈瞪眼。雪莉爾抱劍坐床邊，看似冷靜，實際上仔細看她眼睛，會發現眼神一動不動，有些呆滯。

林安被安德烈兇惡眼神瞪得低了低頭，討好地對他一笑，“呵呵，就是這樣。”

看完法術書事，也沒必要對安德烈他們隱瞞，因為這些“偷來”法術書，林安是打算要和安德烈分享，畢竟那裡面除了流通幾乎全部零到三極法術書外，還有部分法師塔收藏特殊法術——之前櫃檯籤契約，恰恰有這個漏洞，那就是裡面只限定了燒錄法術書不能外洩，卻沒規定閱讀法術書內容不能外洩。

當然了，這其實也不算什麼漏洞，除了林安這個身體裡住了個強人一體雙魂者，有幾個人能閱讀法術書後短暫記憶時間裡，將內容複製還原出來呢？

——有這樣能力人，早已到了**師以上級別，萬萬不會去做偷低階法術書這樣丟人事。

只有像林安、安德烈這樣學徒級小雛鳥，做成了自己能力之外大事，才會不以為杵，反以為榮——法師塔一直限制他們自由，時刻帶給他們無形壓力，林安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坑法師塔一把，安德烈和雪莉爾都挺高興。

關於法師等價交換規則，安德烈兄妹理解有別於世俗，和林安很相似：即是我付出了代價，因此可以得到等價收穫，這種公平，只和法師本人有關，與交易物件“公平”沒什麼關係——由此可見，法師準則實是一種相當唯心理論。

震驚過後，兩兄妹都興高采烈：他們都知道林安精神力水平，正式法師未必做得到事，大師級精神力卻未必會因閱讀過多低階法術書而紊亂——

當然，這隻解釋了林安能閱讀完圖書館法術書一部分原因，當林安具體是用什麼辦法將法術書內容複製還原出來，林安不說，他們也不會問——就算是關係好到能分享這樣程度秘密朋友，也是需要保留自己部分秘密，林安能告訴他們這部分內容，已經很明顯表露出她對他們這份友情重視了。

當然，異位而處，安德烈和雪莉爾多半也會同樣告知林安。

溫暖房間裡，壁爐燃著熊熊火焰，隔音和反窺視法陣被開啟著。

雪莉爾坐壁爐邊，拿著一本英雄傳記看得出神。一旁書桌邊上，林安揮動一下手中那根像攪拌棒多過像法杖法杖，墨水瓶裡羽毛筆自動跳上桌面一張平展白紙上，流暢字型從躍動筆尖下流瀉而出。

林安聚精會神，將抄寫術抄錄出內容和她腦海中一一對照——這是個細緻活兒，要是抄寫出內容稍有差錯，那就不是幫安德烈，而是害安德烈了。

安德烈卻沒有絲毫擔心樣子，或者說，這種分享秘密與接受分享，本就是一種非常親密和極度信任表現了，如果不是信任林安，他也決不可能願意接受林安饋贈——反之，林安不會第一時間想要將法術書抄寫出來，與他分享。

安德烈倚窗臺前。

他這時心情不錯，看什麼都順眼，就算因為房間裡點了壁爐而只能開半扇窗，他也能看著半扇窗雪景自娛自樂。

他好心情，一直維持到看到一輛印著金鷹盾牌暗金色四驅馬車踏著皚皚白雪，從要塞門洞裡進來。

“那個討厭鬼來了，”安德烈雙手抱胸，俯視下方中庭裡停著馬車，以及馬車一側人影，轉過頭對另外兩人道，“這次好像是他親自過來了。”

林安紋絲不動，依舊聚精會神地盯著抄寫術內容。

雪莉爾從書中抬起頭，“伯倫？”

“哼。”安德烈從鼻腔發聲，有點甕氣，“安拒絕了他人送來訪帖，這個厚臉皮傢伙乾脆自己來了。”他撇著嘴。

抄寫內容告一段落，林安停下抄寫術，抬頭。

“伯倫這個人是矜持要面子，他既然親自上門，肯定是帶了充足理由，讓我們挑不出刺——”她心裡算了算，“我閱讀室用了五天，回來睡了三天，又閉門抄了兩天，算起來，還有五天左右，我們這批人就要開拔了，”林安伸伸胳膊，有些感慨，“時間過得真。”

“他是中間人，一定已經得到軍隊那邊回覆了。雖然去岡特城路途有一個半月，但如果他想趁機示好，開拔前這幾天，就是適合機會了，”安德烈說完，又撇了撇嘴，“說白了，還是假公濟私，想來打探安情況。”

林安和雪莉爾相視一眼，林安笑了笑。雪莉爾則暗地裡白了自己頻吃乾醋哥哥一眼，心想：安說，男性總比女性晚熟，通曉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