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宏偉,威嚴高大。
大門處有高大的頂樓,飛簷斗拱,木構件上的彩繪藝術,別具風采。一條條青石鋪就的道路將所有的建築連線在一起,然後彙整合一條足有一丈多寬的青石路直通大門城門洞式的門道,即便三排車轎出入都綽綽有餘,這一切都彰顯著這處宅院主人的身份不同凡響。
大名府的百姓可能有不知道現在的大名府府尊是誰,但卻沒有人不知道趙家莊趙老太爺的。趙老太爺靠著祖上傳下來的家業,又攀上了京中的權貴,掙得了諾大的家業。近幾年又走了閹黨的路子,在百般巴結下幾個兒子有的做了官,有的中了舉人,更是如虎添翼,跋扈起來。
趙家莊方圓百里之內的土地,有八成以上都是他老趙家的產業,去年三兒子又做了大名府的推官,在鄉里更加橫行無忌。欺行霸市,強搶民女,草菅人命,無惡不作,雖然百姓恨之入骨,但趙家的背景實在是大,大多數只得忍氣吞聲。有些受了欺辱的百姓忍不下這口氣,上告了幾次,不但沒有告倒趙老太爺,反而遭到了趙家野蠻的報復,最終落了個家破人亡的下場。
有個秀才的娘子被趙家的小兒子強姦,羞愧之下,上吊自盡。那個秀才也有些背景,告到大名府,不想那府尊沙福德一味的為趙家說話,勸他不要再鬧,甚至後來以咆哮公堂的罪名,打了他二十大板,而那個強姦他娘子的趙家小兒子,第一天被傳來問話,第二天就從監獄中放了出來,根本連汗毛都沒有動一下。他見沙福德與趙家狼狽為奸,知道在大名府告不到趙家,因此變賣了一些家產,進京告狀。
那些平日備受欺辱的百姓聽到秀才上京告御狀,一個個興奮不已,以為這下子終於可以出了這口惡氣,不想沒有過多久,那個告狀的秀才反被打斷了雙腿,遣送回來。那個秀才又傷心,有氣憤,加上雙腿的傷勢,沒有過多久就一命嗚呼了。這一下子,這些百姓才知道趙家的能量,一個個只好夾著尾巴做人,甚至私下裡都不敢談論趙家那些枉法的事情,恐怕傳出去讓趙家知道,引來大禍。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只是時辰未到。
這不天剛剛亮了起來,趙家的幾個護院將大門緩緩推開,一封信從門縫上掉了下來,一個叫趙三癩子的護院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這封信,忙撿了起來。幾個護院根本就不認識一個大字,也不知道這封信到底是寫給誰。不送給門房,怎麼塞到門縫裡了?一個年齡比較大的護院心裡琢磨不會是什麼好事情,便朝趙三癩子說:“小三,快去把這封信拿給西院的劉先生看看,到底是給那位大爺的。”
趙三癩子答應一聲,拿著信就朝西院跑去。劉先生是趙老太爺請回來的教書先生,負責教他那幾個不成器的孫子。據說這個劉先生曾經中過舉人,在這些下人的眼中那可是文曲星下凡,有什麼事情愛去找這個劉先生討個主意,這個劉先生倒是很熱心,因此大家對這個劉先生很敬重。這不今天這件事情,那護院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這個劉先生。
趙三癩子見劉先生的門插的死死的,知道劉先生還沒有起身,只是這件事情還怪異,趙三癩子只好連連拍門:“劉先生,劉先生。”
過了足有一袋煙地功夫。劉先生才將門開啟。而一邊套著外面地大褂。一邊埋怨地說:“一大清早喊什麼啊。我這還沒有起呢。”
趙三癩子忙將手中地信遞給劉先生。然後說:“劉先生。千萬別怪小地。這不是有事嗎?”
劉先生接過信。漫不經心地問:“給我地信?”
“今天早晨在門縫裡面發現地。”
劉先生不由詫異地看了一眼手中地信。剛看了一眼落款。就臉色大變。忙說:“快。快和我去見老太爺。”
趙三癩子看到劉先生臉色不對。問:“劉先生。出了什麼事?”
“恐怕是土匪想勒索咱們老太爺。”
趙三癩子一蹦三尺高,挽起胳膊上的袖子罵道:“哪個挨千刀的,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我去找他算賬。”
“先去找老太爺再說。”
趙老太爺年齡大了,覺少,因此早就起身,在院子裡面遛鳥。看到劉先生衣衫不整,急匆匆的趕來,不由笑著說:“九禾,什麼事情?慌慌張張的可不像你啊。”
“老太爺,你看看這封信。”
趙老太爺接過來看了一眼落款,不由哦的一聲:“混世魔王?這個土匪有點太土了,就不能起點有創意的匪號嗎?”趙老太爺一點也沒有將這個事情放在心中,大風大浪自己見過的多了,幾個土匪算個什麼東西,也想來趙家打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