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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前方那個幾乎垂直的六米山崖,脫得一絲不掛只是在腰間綁著一根綠色繩索地漢子顫顫悠悠登上人梯第二個人的肩膀,他的左手緊握一把形如螳螂腿的半米長鋼鉤,右手緊緊抓住上方一條鋒利如刀的岩石裂縫,奇怪的是**漢子嘴裡緊咬著一根雞蛋粗的短木棍,木棍露在嘴角之外的兩端。被布條緊緊地固定在了他地腦袋上。
**漢子稍做休息,右手發力,不顧刀片般鋒利地岩石割裂了手掌,利用一攀之力半懸在空中飛快揮出左手的鋼鉤,“啪…”地一聲響起,冒出幾粒火星,**漢子成功將鋼鉤插入石壁頂端的裂縫,身體一寸寸緩緩上身。
就在眾人滿懷希望之際,夾住鋼鉤的頂部重達數百公斤的風化岩石突然應聲而裂直砸下來,**漢子頭部遭受巨石重擊。飛出懸崖,他腳下來不及躲閃的兩人人梯被他腰間的繩索傳來的巨大力量橫拉出去,繼續下墜的巨石“嘭”的一聲撞斷連線石壁上的固定鋼環,在地上彈了一下,連同三個悲壯的漢子一起飛入了右側的萬丈深淵。
巨石撞擊山體的隆隆聲越來越小,最後被呼嘯的勁風所淹沒,一百多或是圓睜或是緊閉的眼睛裡溢位了晶瑩的淚花。
“連長,讓我上吧。”驚魂初定的懶猴擦去咬破的嘴唇溢位的血跡。低聲請求。
黝黑的艾東連長痛苦地搖了搖頭:“誰都可以上。就你不行!你哥哥剛犧牲了…”
懶猴指了指連長身後狹窄小徑上的戰友,平靜地笑道:“連長。你看,懸崖邊上的這一竄弟兄們轉個身都難,不可能讓中間的同寧和翟波兩個上來吧?不然恐怕走不過來還枉死在上前的路上。現在隊伍前面只有我的爬山技術最高,路小軍將軍的特種大隊還曾經請我去做過登山教官呢,你忘了?雖然我沒有我哥哥的技術好,但是他剛摔死了,如今全連就剩我技術最好了。讓我上去吧,你信得過我的話,做我的人梯好嗎?”
山風將懶猴的話傳到了大多數人的耳朵裡,弟兄們感動莫名,只能眼巴巴地看著。艾東連長看了看錶,咬緊牙關重重地點了點頭,對身後的指導員恭慶說道:“快,把繩子給我。”
指導員恭慶遞上一卷繩索,無畏地望著連長艾東:“你比我壯實,我站在你肩膀上做第二級。”
艾東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迅速將繩索的一頭緊緊地綁在自己腰間,在唯一的保險鋼環消失之後,他所站的前後五米之內,全都是光禿禿的岩石表層,再也沒有任何可以保命地固定點,因此他毅然把繩索的一頭綁在了自己腰間,意思非常明白,要是這次也失敗的話。他會陪著懶猴一起去追逐那三個剛走不久的兄弟。
懶猴看到艾東連長遞來短木棍,微微搖了搖頭:“我不用這個,這是我們瑤家違犯族規被行刑時咬的玩意而,可我不需要,要是我真的掉下去了,絕對不會哼一聲,更不會讓大山把我的哀嚎送到敵人的耳朵裡。剛才跟我哥一起走向天國的三哥和黎叔。不用這個不是也一聲不吭嗎?連長,你就放心吧。”
艾東默默地看著懶猴好一陣。轉向身後第三位地副連長,仔細叮囑了一番,然後慢慢地走到石壁前,在這個只有一平米大小的石壁底緩緩蹲下。指導員恭慶扛著坐在自己肩上一絲不掛的懶猴,扶著石壁小心翼翼地踩上了艾東的肩膀上。一百多雙發紅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三人的每一點細微移動,弟兄們的心臟在這一刻幾乎跳出胸腔,對耳邊凌厲地山風聲響充耳不聞。
清瘦的懶猴幾乎是貼著石壁緩緩踩著指導員地雙肩上升的。粗糙的岩石表面,將懶猴**的胸膛和腹部劃出一道道血痕,懶猴恍如不覺地貼身摩擦而上,緩緩舉起的右手在鋒利的巖縫前略作停留,便毅然插入,懶猴的手掌頓時被這唯一地借力處割裂,湧出的鮮血與他哥哥剛剛留下的血跡融為了一體。
“哼…”一聲悶哼響起。
懶猴不知道從哪而來的力量,瞬間攀援上升,左手緊握的弧形鋼鉤“錚”的一聲準確插入頂部狹小的石縫,直沒十餘厘米的尖部卡簧“噌”的彈起。鋼鉤穩穩地固定在了頂部,只見懶猴順勢發力,揉身直上,上身撲在頂部平坦的岩石上,單薄地腰部猛然一挺,整個人順利地登上了頂部。
在百餘雙喜極而泣的目光中,懶猴坐在頂部用力拉扯沉重的繩索,重達六十多公斤的繩梯和固定鋼錐緩緩上升。
半小時之後。一百餘人終於成功地登上地勢向南傾斜的山頂。
一陣忙碌過後。指導員恭慶走到臉色蒼白、嘴唇青烏的懶猴身邊蹲下時才赫然發現,懶猴的右腕被衛生員緊緊地綁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