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罷,吳庭遠的雙手從頭上往下摸了一遍,等著雙手放下,夏桀分明看到了他眼見有點兒溼潤了“我也想啊可是那是癌症晚期啊我”
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才好,去年父親過世,好在他那時年齡大了,不曾想今天有聽聞了這個噩耗,到現在為止他都沒有敢給僅存的老丈母孃訴說,生怕她再承受不了打擊。
不過吳庭遠真的沒有想到夏桀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
“師兄,其實在昨晚我就努力的聯絡了一些昔日的朋友,讓他們幫忙在全世界範圍之內尋摸一些好的醫生,我覺得,不管什麼病,遇到咱們這般有心人,總是能好的”夏桀笑著,笑的很是燦爛,好像這些話不是他說的。
吳庭遠心裡激盪,忍不住一陣酸楚,看著夏桀那清秀早已經帶上成熟的面孔,不自覺的他又想起了還在清平縣縣委大院裡,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
那時,夏桀就顯現出了出常人的穩重來
“謝謝了”
“不用,她是我師姐,這一輩子都是,師姐有什麼難處,我做師弟的理應如此”
“呼”吳庭遠使勁的呼著一口氣,等到差不多了,他又猛地吐了出來“雪蓮有你這麼個師弟,一輩子不冤哪?我父親有你這麼個徒弟,一輩子也值了”
夏桀可不敢承受他如此誇獎,這話說的有點兒過了,他本是再大,也就那麼個樣,怎麼當得別人如此一說。搖搖頭,道“師兄,我先帶著他們兩個回去了,一會兒再也我朋友說一說情況,希望能夠對症找人,這樣快點兒”
吳庭遠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只不過他沉重的心頭猛然間輕鬆了許多。
他或者有要繼續隱瞞的意思,可夏桀不會,他正打算讓更多的人去幫忙尋找這一方面的人才,哪怕是一些偏方、民間秘方,只要能夠治好師姐的病,他都樂意。
柏雄、龐繼業、付承恩,岳陽等都6續知道了白雪蓮得的什麼病,剛開始他們都一個個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這一切來的太過於突然了,隨後一夥人聚在一塊兒,商量起來,想著能夠都出個主意,雖然不一定真個有效,可哪怕是有一點兒的線索,他們都不想放棄。
癌症雖然可怕,但也不是說必死無疑的。
付承恩不知從哪裡聽來的建議,堅持做手術的好,可一想到隨之而來的化療,那一次又一次非人的痛苦,夏桀的眼前好像想到了這樣一幕,某個夕陽落下的黃昏,遠處一道骨瘦如柴的身影正孤獨的站在那裡,翹仰盼,在等待著什麼,然而,卻沒有人知道她以前也有著令人羨慕的身材,以及那嬌美的容顏。
他又給比爾打了個電話,說明了一下病況,對於癌症這個詞,任何人都不會陌生,生命的殺手不是白叫的。
有的癌症還好一些,哪怕道最後一刻都沒有太大的痛苦,可胃癌不一樣,到了後期,吃點兒東西都會吐出來,甚至是喝一口水都有種腹痛如絞的感覺,這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夠想象的。
有朋友曾經說過,這一輩子得什麼病都別的胃癌,他有個伯父就是胃癌死的,健康的時候一百八十多斤的體重,可到了彌留之際,只有不足八十斤的體重了而且是那種一層肉皮包著一層骨頭的那種。
想象就覺得可怕,他也不希望師姐變成那個樣子,為了這,他在努力的使用著自己手頭的力量。
匆匆又是三天時間過去,白雪蓮好了許多,也沒有出現過什麼太大的變化,不過她臉上的笑容少了許多,哪怕是在兒子和女兒過來的時候,她也只是強顏歡笑,說不得,還不如哭好看來著。
這三天,夏桀幾乎是每天都過來一趟,其他幾位師兄或者其家人也是隔天過來看看,今天正是付承恩攜著他的夫人過來的,師嫂一進門之後就和白雪蓮攀談起來。
兩小站在母親的病床左右,一邊一個,吳曉海手拿著一個蘋果在削皮,吳小熙手拿著一根香蕉,皮已經剝了,她慢慢的把香蕉肉湊到了母親的嘴邊,努力著想讓她吃一點兒。
白雪蓮笑著拒絕了“熙熙,媽媽不餓,你吃吧”
她是真的不怎麼餓,一般胃癌晚期的人都會說我不是很餓,可是他們也都知道,這稍微吃下一點兒東西去,那種痛苦絕對是令人恐懼的,白雪蓮怕了,她真的怕了。
想到痛苦,她稍稍好轉的臉色又變成了煞白。
途夏桀接了個電話,出去了,付承恩他們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兒,還以為是他公司的事情,也沒怎麼說。
卻沒想到,等了一會兒之後,夏桀又領著兩個穿著打扮與國內迥然不同的外國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