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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清醒。只想偷一個吻不驚醒他的牛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留下一句晚上一定過來後,離開了屋子。

驟然的空寂讓林曉心裡產生了一種不知道如何是好的茫然,伸手找煙時才發現自己放煙的地方全被牛朗換上了棒棒糖。哭笑不得地把那帶著可愛卡通頭形的小玩藝兒拿在手裡把玩著,懶懶地起身把自己打理好後,林曉這才發現書房裡閃爍著的訊號傳真機下已疊滿了長長的一份卷宗。

翻過最上面的內容,是父親傳來的一份指令。上面說林海聯盟已經把業務拓展到日本,日方川上株式會社大老的女兒川上惠子將在一個月後抵港與他見面,類似公檔案的頁面下有母親簽署的’同意’,然後是一串長長的女方介紹,最下方赫然是一份只等他簽字蓋章的婚介證明。

他們為什麼不乾脆替自己結婚算了!雖然知道要為家族聯姻的這一天遲早會到來,可是沒想到自己竟然已經被不重視到了這種地步,就連他的婚姻父母也只是透過冰冷的機械對作為當事人的兒子直接通知,根本連詢問的意思都沒有……

把那一疊資料撕了個粉碎,林曉的手還在顫抖著。撥下了父親的電話,聽到’嘟嘟──’聲的響起後,卻發現自己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掛上後不久倒是父親的秘書追撥過來了。恭敬但公事公辦的口吻問他找副總裁有什麼事,並極其委婉地轉告他儘快解決現有的人際交往,為不久的將來正式出人商業社交圈子做準備。他將作為林海企業留學海外的繼承人面貌出現在大眾媒體面前,然後進入理事會履行他的職權與義務。

林曉什麼都說不出來,只是聽著,直到電話裡只剩下難堪的沉寂。

”您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或是要我轉告副總裁?”

已經把他未來安排得滴水不漏的專業秘書在得到了他嚅囁著說的’沒有’後,很果斷地掛了電話。林曉就像全身力氣都被這突來的訊息抽空了,倚在桌邊久久地不能動彈。

能怎麼樣呢?他已經有認知的這一切,不過比他預想中的早到來了而已。

就算他去找父母抗議,能推掉這一個,也不能保證下一次到來的時間。更何況,他去找父母理論,十之八九會被他們說服得乖乖服從的可能性更大。

怔過了最初的一刻後,林曉強自鎮定了下來。既然父母那邊的腳步加快了,他也得儘快處理好這邊的事情才對。還是先找牛朗的母親過來商量一下,儘快把這家店轉手頂給她吧……

至於牛朗,他已經盡最大力做賠償,他也應該會消氣了吧。其餘的事,就沒有必要讓他知道了。

※※※

”呃……”

好詭異的慘狀,堪比人間地獄。

這是風塵僕僕重返香港後,第一站便直撲星期五餐廳的龔寧海進門後的第一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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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當了自己數個月免費食品供應站的地方有了不小的改變。原本的橡木西餐桌被一個大大的吧檯取而代之,先前橘色的明瓦燈也換成了嵌在深藍天幕下的柔和紫光。

什麼時候林曉的品味變了?有些詫異地四處打量著,龔寧海終於發現這家餐廳會讓人感覺氣氛十分詭異的原因了。或聚或散立於店面四周的客人們,臉色無一例外地鐵青,映在紫色的燈光下,幢幢綽綽猶如鬼影!

吧檯前唯一坐下的男人已是兩眼發直,恍惚的眼神一會兒看看面前那杯說不清是什麼顏色的雞尾酒,一會兒看看立於臺後笑容恍若天使的少婦。

終於,在躊躇再躊躇之下,以壯士斷腕、寒鴉飲鳩的決心端起了那杯東西,臉上悽絕的神情讓人想起的是那一番染著血淚的豪言壯語:”二十年後,我XXX又是一條好漢!”

在周圍人同情與絕訣的眼光下,在一片倒抽氣聲中招那五色俱全的杯中之物一飲而盡,然後臉上的顏色幾乎就成了剛剛他喝下去的那杯東西的翻版。

”碰!”

高大的身軀在歷經了二十六砂的痛苦掙扎後頹然而倒。

搶上前把他扶到一邊去的兩個壯男一臉兔死狐悲的神色,偷偷嘀咕著:”怎麼今天小朗哥上去了那麼久還沒下來?這樣下去怎麼辦?”

”這是怎麼回事?”龔寧海還在愕然於眼前的異象,吧檯後的美麗少婦倒是發現了他。

”小海,你回來了?”雖然只在醫院裡見過幾次面,牛母仍是一眼就認出了他,並熱情地打著招呼。”來,要不要嚐嚐伯母調的血腥瑪麗?我現在正在學調酒,叫幫裡的兄弟幫忙試試味道。”

”哦……不了不了,我一會還有事要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