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貼在他的耳邊，說了好幾次的「我愛你」。

「那狐狸怎麼辦？」

「我明天就去拒絕他。」看到展鴻飛面上露出難得一見的羞澀，阿重心情大大地好。「你身體好多了吧？現在不睡也沒關係了？」

展鴻飛笑了，他低下頭吻了阿重的唇。「如果你想做愛，我們有一整個晚上。」

「色老頭，誰在說這個啊！」阿重笑答，主動地與展鴻飛唇舌交纏。

激情過後，阿重趴在展鴻飛身上休息，邊享受他撫摸自己頭髮的舒服感。

「我的師父袁希，少年時曾無意幫助過一位仙人度過苦難。」展鴻飛突然打破沉默說。

阿重靜靜地聽。

「雖然是無意之舉，那位仙人卻堅持要給他三分力量，讓他成為最厲害的鬼醫。那時我師父少年壯志，獲得力量後就決定全心全力地醫治被妖魔鬼怪纏上受苦的人們。他對病患一率平等，病患給多少費用，他就收多少，從來不貪財。於是他的名字在人們間流傳，自然也受到魑魅的關注。

有一天，他在京城中遇上一個美麗的少女。她是某為富商千金，生性嬌蠻，習慣以地位背景來評論一個人。師父對她心動了，他想盡辦法追求她，但女孩卻嫌棄師父窮酸模樣，反而嫁給一個在京城赫赫有名的道士。

因為師父收的看診錢不多，有時還會將所得給予窮苦人家。被那位千金的拒絕後，師父完全變了一個人。他不再替窮苦人家看診，而且開始收取高額的診金，甚至要求他看診還得要王公貴族才請得動，他的名聲越來越大，還被天子賞賜黃金和土地。

很多人爭相拜他為師，一是為了名聲，二是為了財富。不過師父選擇當時在京城街頭流浪的我作為徒弟。

『為什麼會是我？』我曾經問他好幾次，他都不理會我，一直到那天晚上他酒醉強姦了我，將他研究出來的『咒』放進我體內時，我才知道他收我當徒弟，單純是因為我長得像那位嫌棄他的富商千金。」

放在發上的手不再撫摸，阿重移動身體，讓他的臉貼上展鴻飛的臉龐。

展鴻飛繼續說下去：「原本的『咒』和現在是不同，它每天都兇惡的在體內作祟，除了吸引鬼物外，若吞下還會破壞寄主的身體。我必須避免吞進鬼物，擊退它們，因此學了很多鬼醫的術法，但我還是經常徘徊在鬼門關。

師父他一直冷眼看著我受折磨，並且一一將我的症狀紀錄下來。對他來說，我是他研究出來的『咒』的實驗品，如果不幸地死了，就算我倒黴。

那一天有個強大的鬼物想侵入我，我用盡全身力量與它搏鬥，才勉強保住小命。可是當我發現，師父從頭到尾都在一旁冷冷的看著我搏命，一股怒意由然而升。

我不能忍受被他這般的折磨！」

阿重閉上眼，彷佛看到少年展鴻飛全身浴血，滿臉怨恨地瞪著他稱為師父的男人。

「於是我用那隻鬼物的角，往他的心窩刺下去。」

鬼醫25

展鴻飛停頓一會兒，試圖穩定激動的情緒。

「師父睜大眼，他從來沒想過我會反抗他，甚至動手殺他。於是他用最後一口氣唸完一個咒語，就倒下死去了。」

阿重插嘴問道：「那是做什麼的咒語？」

「我不知道，應該說我當時震撼於殺師父的行為，沒有聽清楚他念什麼樣的咒語，而且他死去後，沒有任何現象或是新的詛咒出現在我身上。然後，我轉移他的力量到自己的身上，並且用了術法消去他的屍體，向外界放出『袁希已死』的訊息，就離開了北方。」

難怪常驤當時打聽到袁希的死法眾說紛紜，原來是因為找不到屍體的緣故。阿重心想。

「我的身體還殘留著『咒』，但靠著從師父那接收的力量，勉強將體內的『咒』改成不會對寄主身體造成破壞，最多吸取寄主的精神為糧食。我一路往南走，但連日趕路加上『咒』的肆虐，我的體力終於用盡，昏倒在路邊。

最後是關璜救了我。她說我長得很像她同父異母的姊姊，所以救了我，還和我結作兄妹。我向她吐露所有的心事，她很溫柔，一直陪在我身旁聽我說話，我第一次有了家人的感覺。

然後當你出現在我面前，還因為鬼醫的稱號露出崇拜的表情時，我浮起一種想法：我可以把『咒』轉放到你身體裡，而『咒』已經被我改造過了，一般人的身體是絕對承受不住的。」

阿重點點頭，他的確受到了巨大的痛苦。

「出乎意外的，你平安地活下來了。